《电梯林小姐》 第1章 [gl百合] 《电梯林小姐》作者:妖叁【完结】 文案: 我的心里从此住了一个人 内容标签: 阴差阳错 搜索关键字:主角:林芷,路筱 ┃ 配角: ┃ 其它: ☆、第一章 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是在小区电梯里,那是十二月的一天夜里,我加了班,在寒风里快吹成个筛子,外面零星下着小雨,很细,细到不应该撑伞的地步,我将衣服上的帽子扣在头上,遮住了大半边脸,猫着身子在包里翻着门禁卡,可一直找不到,这才注意到身旁的这个女人,她穿着灰色大衣,长发披肩,看起来30出头的样子,女人很漂亮,那种漂亮是勾人的,我不免多看了几眼,只见她一直拿着门禁卡却迟迟刷不开,人好像也有些站不住,我看了她两眼,又等了她一会儿,她还没把门禁打开,我只好向她示意,拿她的门禁刷开了门,不小心碰到她的手,她该是喝了酒吧,我手冰凉,她可能被冰了一下,终于抬眼看了看我。 我对邻里关系从来不关心,只是每天上班下班倒也能碰到几张相熟的脸,但这位,却从未见过,进了电梯,我们都自然地退到电梯的两个角落,她闭了闭眼,头靠在墙上,我按了17楼,却见她迟迟没动静,只好问到,哪层? 16,谢谢。 她声音有些哑,也不知道是喝多了的缘故还是感冒的缘故,可那声音却有一种冰块裂开的清冽感,我怔了怔,顺手帮她按了,暗想还知道道谢,总归还没有醉到不省人事,我刚想着那儿,就见她出了电梯,一个踉跄,我一只脚本能地想要跨出去,又见她稳了稳身型,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,就走了。 那是第一次见她,那段时间,临近年末,我总是加班,回到家总是夜里十点多,冬夜,居家之人这个点基本都不会出来了,倒是又碰到过她两三次,她全然不是第一次见到时候的样子,收拾得愈发干净淸凛,她貌似酷爱穿大衣,当然那高挑的身材不穿倒是浪费了,我们都没打招呼,她好似不认得我,我也不好开口和她说话,本也就不大相识。 倒是第三次在电梯里又一次遇见,她倒是开口道,我那张门禁卡是不是在你那儿? 我愣了片刻,全然不记得,她好像也有些不确定,上次你帮我开了门,是不是没还我? 我这才想起第一次她醉酒连门禁都打不开,拿过她的门禁开门貌似真的没有还她,啊,不好意思,那天,忘记了原来,她什么都记得的。 我忙从包里翻出来,却只有一张,小区门禁卡都是批量生产,不知道是不是她的,想着没什么区别,就将那张门禁卡直接给了她,她倒是不接,直言道,不是这张,我那张上面有一个蛇的图案。 我有些尴尬地收了回来,挥了挥手,那我得在家里好好找一下,找到了还给你。 她点了点头,却没再说什么,又在16楼下了,我回到家,没怎么费劲,就在玄关处找到她那印有图案的门禁卡,转头来到门前,才发现我压根不知道她住16楼具体哪一号,这怎么还给她呢? 像是有了某种期待,我把她的门禁卡一直背在包里,以防再碰到她的时候给她,可自那之后,却又时隔了好长一段时间我都再没碰到过她,我还特意在以前相遇的那个时间点出入电梯,甚至有一次按了16楼的电梯,在四户人家门前徘徊,也没敢敲门,才觉得自己恍惚是有些魔怔了。 年底的加班终于告一段落,再怎么变态的资本家也找不到借口在春节前两天在安排什么事情了,我也终于可以落的一点清闲打扫屋子,又看到她那张门禁卡赫赫地躺在玄关处,突然想起来最近有加业主群,我早已无视自己的疯魔,在业主群里问,16楼哪户人的门禁卡在我那儿。备注名上有楼层户数,大家都很懵懂的样子,一楼四户,我像个白痴一样地挨着问,只有1603的业主是隐身,没搭理我,我看到备注名上写着1603林芷,简直有一种蠢蠢欲动要下楼敲门的冲动,这也是种病,我在家里边打扫卫生边想。 ☆、第二章 电梯林小圝姐并未对我发的信息有任何的回应,我知道这样贸然去敲门是有些傻,可不知为什么却总是莫名想起那几次相遇时的场景,这难道是心动吗?怎么会对一个女人如此心动?我摇了摇头,又瞥见那搁置在一旁的楼下那个女人的门禁卡,那背面的图案妖冶萎靡,蛇身诡谲复杂地纠缠在一起,那蛇头更奇怪,细看,却更似一个洞圝穴,那图案太小,却雕刻地如此精致,若不是这仔细看,谁能去注意,只是这一细看不要紧,越看我却越心慌,心里没着没落的,又似被什么挠着,脑子里全是那电梯女人的身影,我是喜欢男人的,只是已经分手快一年罢了,没来由地,继续打扫家里的卫生,腊月二十八,到年关了,因为前不久和家里吵了架,今年已打定主意不回老家过年,好不容易把屋子打扫干净,坐在沙发上休息,又拿出电脑看,1603叫林芷的女人q圝q依然没有动静,我闲的无聊,点开她q圝q资料来看,我一个快要30的女人没有那么无聊,可那年,许是大家都赶着回老家过年,我又像吃错药一般心里时不时的惦记着。那女人q圝q资料里什么都没有,空间设置了权限,进不去,q圝q资料里什么显示也没,年龄,地域,我看着自己发给她的信息,再想着三次在电梯里的相遇,也不知道这女人是做什么的,能美得这么摄人心魄。 第2章 就这样,又过了两天,大年三十,除夕,小区里没什么气氛,大多数人都回老家过年了吧,我依然还在和家里人怄气,年夜饭一个人更没什么心情做,电视里放着即将开始的春节联欢晚会,一个人的年,过着真是无聊,林芷的q圝q全然没有一点要在线的意思,春晚百无聊赖,我在家里呆得有些坐立不安,在键盘上又敲了几行字,想想太傻,又删了,鬼使神差地拿着那门禁卡出门,没坐电梯,直接拐进楼道,来到1603的门口,要是人家家里一片祥和之景,就说自己是来还卡的就好,道声新年快乐也是蛮应景的,按了门铃,却丝毫没有动静,等待片刻,又按了按,房内似乎没有什么声响,可能真的没有人吧,我有些失望,冷静下来又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变圝态,就在要转身离去的刹那,房门忽然拉开了, 我一惊,这才看到那个女人披头散发地伸出半个身圝子来开门,我一下愣住,她上下打量我一番,一脸的狐疑,我心里憋闷,这女人,该不是又不认识我了吧。 我。。。我是楼上的,17楼的。 她撩了撩散落开来的头发,好像也没怎么在意,嗯?有事吗? 上次,你说还你的门禁卡,一直放我那儿,我找到很久了,给你发了q圝q信息你也没回我。 哦~她朝我伸出手来,我将卡放她手里,她一个没接稳,卡掉地上,我本要帮她捡起来,却哪知她整个身圝体晃晃悠悠地迈出来,光脚一脚踩在了那卡上。 叱,这么凉的天,光着脚就这样出来了,可却不知她是被凉到还是崴到脚了,突然面色有些扭曲,痛苦地哀嚎起来,我不明所以,就见她额上全是汗得嚷着疼。 你,怎么了? 疼 她就光顾着叫嚷着疼。 我见她蹲下圝身圝子握着脚踝,暗想难不成真崴着脚了,也旋即蹲下圝身来关心道,是不是崴了?要不要紧?要去医院吗? 却见那女人又只是摇头,喃喃道,头疼。 嘿,这女人,真稀奇,头疼揉什么脚,我满脑子疑问,可见她痛苦神情,又不似装的,你家里还有人吗?我从那半掩着的房门探个头,却未见屋子里有任何的人。 林芷只觉得辛苦,眼前过眼云烟,万般画面,她看不清,只觉得晕眩,想吐,睁不开眼。 我无奈,只好将卡拾起,将林芷扶起来,进屋,把她扶在沙发上歇着,四下看了看,在饮水机里给她接了杯热水递给她,我还是有些尴尬的,坐在林芷家沙发上,想来,也还算陌生人吧,不过是才有过三面之交,我却着了魔一般的惦记着人家,好在还都是女人,要是男人,这要是被别人知道了,还不定怎么说自己是yy色圝情狂魔呢。 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是什么状况,待她喝完水后,我这才试探性地问道,你好些了吗? 那女人这才缓缓睁开眼,有些虚弱地答道,好些了。 见她似乎真没刚才那样厉害了,是低血糖吗?我不清楚,四目相对,这该是除了电梯,终于能在别的地方见到她了,许是刚才那一阵莫名其妙的晕眩,她显得有些憔悴,纤细的手掌捋了捋额前的长发,可能因为在家里的缘故,她穿的很休闲,很随意,鹅黄圝色套头毛衣,牛仔裤,光着脚,就那样触不及防的四目相接,突如其来的心痛如针疚般一针一针地挑着那肌肤,怎么会这样?再见她那满眼逐渐漫开的雾气,只觉得难过极了,我忙别过眼去,这心里像灌了铅一般难过,一定是这大过年的,我却有家不能回滋生出来的情绪,那么她呢?这个女人呢?这大年三十的,为什么她也是一个人过年? 你是叫林芷吗?我试着和她搭腔。 你怎么知道?她问。 业主群里有写,只是不知道你就是这户人的业主。 那女人把双脚拿上来放在沙发上,左脚脚背踩在右脚脚背上,没再说话。 我真是有些不自在,我叫路筱 路筱?路筱?她转过头来连续念了两次我的名字,我恶心的想,原来我的名字被她念出来这么好听,这个想法有些过界了吧?我觉得自己有些猥琐,只好挪开了些,继续别开视线,是,路筱,道路的路,竹筱的筱 绿筱媚青涟,娇荷浮琬琰。她脱口而出,冲我笑了笑。 我抬眼看了看她,她还真是奇怪,普通人一般问起我名字,我解释后,都是要问好几次,竹筱?那个xiao?什么意思?有时我懒得解释,也只怪父母取名取得太怪异,这个女人不但不多问,还念出那样文雅的诗句来,我心里隐隐总觉得这女人挺与众不同的,或许是自己对她的感觉吧。长那么大,第一次领会到小鹿乱撞这个成语的真正解释,还是对一个女人,我一张脸涨的绯红,可分明她这屋里冻的要死,别说暖气,就连空调也没开。 很小的时候,有个道圝士说我这辈子不能遇上姓路的人。 哈~她这是在说冷笑话吗?我在心里嘟嚷道,姓lu的人何其多,同名同姓的也不少,还是这纯粹没话找话聊? 见我狐疑的神情,她突然笑开了道,你还信封圝建迷圝信?逗你的,不过你这名字还挺不一样的。 第3章 我满头黑圝线,一室突然无话,气氛显得有些尴尬,我不由觉得在她房里呆着,更冷了,我还穿羽绒服呢,可她穿这么少,这么单薄,我经不住好奇问道,你穿这么少,不冷吗? 她摇头,一边用手背挨过来,一边问道,你冷吗?她手背贴上来的刹那我冰得一个激灵,这么凉,还不冷,真是要风度不要温度嘛。 你手好凉。我直言。 有吗?她收回手来摸了摸自己的脸。 我实在没有太多理由继续留下来了,虽然是这楼上楼下的关系,可真的和陌生人无疑。 那个,新年快乐,我,回去了。 新年快乐。那个叫林芷的女人拿过抱枕支着下巴朝我笑道。 听到身后房门关上,我却心里空落落的,一定是这该死的除夕映衬出自己太寂寞了,一个人的年夜心情low到爆,我却没有勇气邀请这楼下的女人一起过年,太奇怪了是吧?我揉圝着自己的手指纠结得很。 回到家只好百无聊赖的看春晚了,看得我都快要在沙发上睡着了,迷迷糊糊中,像是在梦境里,听到有人在哭,细听,像是一个女人的哭声。 ☆、第三章 那哭声哀怨难过,叫人听了心怯又心怜,这大过年,大除夕的,让人听了好生难过 ,我隐隐约约地听着那哭声 ,许是想着自己一个人孤苦伶仃地在这儿过年,忍不住地眼眶有些湿,我擦了擦眼角,真是发现,自己有病,完全疯掉了,再细听,那哭声依然没有止住,我趴在窗外,听那声源,感觉应该是那16楼传出来的,是林芷吗?我心里一恸,为什么一想就想到她,大过年的,她也只有一个人在家,全中国,感觉也找不到更多一个人过年的出来了吧,只是这深更半夜的,自己也不好再去敲人家的门了,搞得十分奇怪的样子,我平日里也不爱和生人打交道,我关了窗,极力劝阻自己不要多管闲事,盘着腿坐在沙发上,看着无聊的春晚,可心里一直像有猫挠着往门外看,最后还是没忍住,开了门,又往16楼去了,万一人家遇到什么事了呢?楼上楼下的邻里关系还是要搞好,我说着自己也不相信的话来安慰自己。 林芷家的房门居然虚掩着,怎么会没关门呢?我心里咯噔一下,也没再多想,就推门而入,没有脑子里闪过的血腥画面,只屋里特别大的酒气,扑鼻而来,林芷整个人坐在地板上,脑袋趴在茶几上,林小姐?我站在门边,不敢太贸然进去,这样太失礼。 林小姐?你还好吗?我细听声音,感觉她家里应该也不会有其他人。 看起来已经烂醉如泥的女人软弱无力地抬起头来,我很好啊。 我脱下鞋,看了看她家里,真的是没有其他人,在确保她没有什么危险的情况下,我这才又把房门给她关上了,林芷身边全是空空的玻璃酒瓶,所以之前听到的哭声是因为她喝多了吗?喝多了心情不好一个人哭的那么难受吗?我突然觉得自己很是多管闲事,只是见她这副尊容,又实在有些糟心,你门都没关。我小心提醒道。 是吗?是你刚走那会儿没关上吧。她说话还算清晰,应该也没有醉太厉害,只眼睛迷离,红肿,我只看了一眼,就觉得心被扎了一样。 过来喝酒啊。她见我一直站在玄关,招呼道。 我有些拘谨,但也不想就这样又回去,只好来到茶几旁,也和她一样,坐在了地板上,你喝了好多了。 是吗?她长发散开来,望了望脚边的空酒瓶,我给她顺了顺,她脚真漂亮,修长、干净,光滑如绸缎,让人好想摸一摸,我被自己这个想法吓坏了,可现下在别人家里,我也不好再继续琢磨自己怎么会滋生这样奇怪的想法出来。 我望着地板上的空酒瓶,望着空空如也的房间,料想着这位林小姐也和我一样吗?大过年的,她的家人呢?为什么自己一个人过,除夕夜遇到了什么伤心事,为何会哭得这样伤心?可我什么都问不出口,活在这个世界上,谁没几个伤心事啊? 倒是这林小姐,也奇怪得很,我和她,怎么都算不上熟人,就算这大过年的,两个孤苦无依的人,她也不该此时躺在我的腿上,一双哭红的桃红眼,眼睛里一条清泉似的,可她唇角却带着抹抹笑意,那抹笑,让人也跟着她笑起来,只那笑里,苦苦的,她那眼睛里,仿佛有万千世界,星星点点,晃得我头晕,也晃得我心里抽抽的疼,好在林芷把头转过去,像是没瞧见她似的自顾自地喝酒。 你你稍微少喝一点吧,喝多了胃疼。我还是客气地劝慰道。 她笑意妍妍,要不是那哭红的双眼,断难猜到她是伤心人的样子,她递过黑色的酒瓶,柔声嗔道,那你喝。 我怔了怔,接过她递来的酒瓶,碰着她的指尖,又是刺骨的冰凉,这人,蛇做的吗?我接过来,兀自喝了好几口,酒并不好喝,苦涩的味道,电视里还是一片全国祥和安康的祝福语,过年嘛,我和林芷越喝越多,她倒是话不少的样子,可张口就问我,你怎么也不开心的时候,我还是有些惊道并没有回,她问的问题没有逻辑,时常跳频,我只当她喝多了,胡言乱语,她说,我总是在找你,我又不想找你,你不记得我了吗?你不记得我也好的,可是我得怎么办呢? 第4章 我就这样听着她说着这些乱七八糟的胡话,暗想着,果然还是一个失意的人啊。 她突然凝神注视我,她眼神如刀一般,那一晃神,我仿佛看到了自己,却又不似自己,只那一瞬,林芷又把眼神挪开了,我心里头慌,眉头紧紧皱成一团,心里像被人用针一针一针地挑着心脏,鬼使神差的,我竟然,一把将林芷抱在怀里,仿佛,胸腔需要一个人满满地填满才好。 林芷修长的身材腻在我怀里,我只感觉她柔若无骨的手掌轻轻地拍着我的后背,我舒服了些,可却忍不住地,眼泪夺眶而出,一颗一颗地掉落下来,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流泪,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伤心,一个人孤苦无依地过年,也没觉得多难过,不过是有些落寞罢了,可这样紧紧地抱着林芷,却只觉得这天地间都是灰色的,阴阴沉沉的,我不由地将那人抱得更紧了些,林芷却突然偏过头来,冰凉的唇覆上我的唇,那样蜻蜓点水的触碰,却犹如万千伏电流直灌全身,我被这电击得犹如死人一般没了意识,只有那本能的感受和回应,她的唇怎么这样凉?我用舌尖舔了舔。 ☆、第四章 我用舌尖舔了舔,那冰凉到让人有些微发抖的味道,林芷的唇鲜红湿润,像夏日的冰淇淋,却不甜,略带苦涩,林芷的身子在抖,她双手攀上我的脖颈,伸出舌尖一寸一寸地舔了上来,她舌尖太凉了,像蛇信子,可扫过之处,却让我的肌肤如着火一般,我没了意识,只感觉身子在渐渐地往下沉,像是陷在黑色的泥沼里,我本能地抱着林芷的腰,躺在她家的地板上,她凑过来,额头抵着额头,唇碰着唇,一只手从衣摆里伸了进来,冻得我一个哆嗦,如此寒冷的夜里,她家里没有一丁点取暖的设备,她穿着一条丝质长袍,松松落落地拂过我的脸,如此冰冷的房间,我的身子却被烧得火热,她轻启牙关,我们吻在了一起,舌尖勾着舌尖,一圈圈吞噬,唇齿间还有那麦香型酒精的香味,我彻底昏了头,搞不清楚,在热热闹闹的除夕夜,怎么会跑到楼下来和一个彻底不熟的女人接吻,我来不及细想,只因为林芷的手已经伸进了我的衣摆,她冰凉的指尖毫无节奏地在我的肌肤上游离,像是在寻找,又似在探索,而后覆上那抹柔软,轻挑慢拢,我似被那黑色的沼泽地困住了全身,半分也动弹不得,林芷一手在我的衣服里胡乱地摸着,一边埋在我的颈间说着我听不清的胡话,她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颈,拂过我的脸,落在我的耳垂边,她说得若即若离,仿佛嘴再张大一些,就能将我的整个耳朵都给咬了去,我全身燥热,想必耳垂也红得像更蒸熟的虾子,她那冰凉的唇一碰过来,我全身发软到紧紧勾住了她的脖子。 林芷那一头长发柔顺地在我胸前扫来扫去,我被挑弄到痒得不行,一个侧身,将她压到了身下,林芷被这突兀的换位搞得一愣,可却瞬间的功夫,她就偏过了头,半眯着眼,一手放在唇边,轻轻咬着手指,屋里灯光昏暗,天地混沌,交织着没有章法的呼吸,忽急忽短,林芷闭着眼睛,我没有办法直视她,这倒让我清醒了些,这才细细端详,林小姐长得真好看啊,是那种摄人心魄的好看,是那种看一眼就挪不开视线的好看,她一张脸,巴掌大,皮肤白皙又滑嫩,我忍不住用食指刮了刮她的脸,她似乎受到触动,忍不住地回过头来,望着我,她的眼睛里仿佛有着无尽的凄楚,我一看到她的眼睛,就心痛地全身泛酸,头晕目眩,我仿佛看到她眼睛里有另外一个世界,十里洋场,衣香鬓影,我晕得很,她一只手覆上我的眼睛,一手竟捉住我的手往她那快要散落开来的衣袍里,她的肌肤雪白光滑,我压抑住心里的难受,剥开了她胸前的遮挡物,唇齿间,林芷在瑟瑟发抖,她抖得厉害,不由地勾着我的脖子,纤细的手指在我的长发穿梭,我熟练地越过她平坦的小腹,覆上那幽密的丛林,丛林雾重,湿湿润润的,像笼罩了无尽的山岚之气,林芷的呼吸越来越重,情动让她直起腰肢,而我的手指在那丛林之外作怪,她捉住我的手,却仿佛找到了那进口,伸了进去,她越发用力地抱着我,十指在我的后背上嵌了进去,她拉过我,趴在我的肩头,舔过我的耳垂,燥热的呼吸一遍遍地喊着,景云景云 我沉醉于林芷那些破碎的□□声和要而不得,徐徐然的悲戚里,全然不顾林芷口中的景云究竟是谁,只那浩瀚的淹没里,那紧紧包裹着的湿润,那蜷缩着的双腿,那毫不克制的放荡,我竟觉得熟悉。 那个除夕夜如此荒诞,荒诞到第二天,大年初一的早晨,我躺在自己家里的床上,恍若隔世,像做了一场春梦,我大汗淋漓,窗外已是天光大亮,冬日的暖阳稀薄得要命,被那薄薄的窗帘一挡,也是止不住的寒意,我不仅裹紧了被褥,被褥下自己的身子不着一物,我紧紧地将被褥压在身下,昨晚发生的事情,断断续续的在脑海里蹦了出来,我咬着下唇,想着和林芷发生的种种,不免出了一身冷汗,她起伏不定的腰肢,她双手□□我的头发里那温柔的抚摸,她趴在肩头,那些细细碎碎的□□声,我被吓了一个透彻,太阳穴突突地抽着疼,我怎么会和林芷?不可能啊,我们都是女人,我一手抚着额头,昨夜的一切,是梦吧?是我做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梦?在梦里,我竟然是同性恋,和一个女人发生了关系,是梦吧,要不然,我怎么会从林芷的房里回到家里来的?我一点印象都没有,只记得在她家喝了不少酒,后来,后来,她凑了上来,吻了我,再后来,再后来,又发生了什么呢?我想得头疼,心里却暗道,所以,那林芷才是同性恋吗? 第5章 放在床边的手机,响了起来,我看了看来电,是家里来的电话,我不情不愿地接了起来,大年初一,也不好再和家里人闹别扭,所以电话里妈妈说什么,我也只敷衍地道好好好,挂了电话,我十分口渴,起身找水喝,望着身上穿着厚厚的睡衣,却怎么也想不起昨晚自己是什么时候换下的衣服,是怎样从林芷家回来的,所以,真的是一场梦境对不对?那绮丽的,不可理喻,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,一定是一场梦,可是,我一个异性恋,怎么会梦到和一个女人翻云覆雨,做那样的事情,画面那样清晰,甚至还能感受到林芷温热的气息在我耳边一遍遍地喊着景云景云 景云是谁? 我摇了摇头,那一定是梦了,要不然梦里分明是我和林芷在做着那一场欢爱,为何她却喊出景云的名字?梦境真是不可理喻。 ☆、第五章 我呆坐在沙发上,长久地回不过神来,有一口气像悬在喉咙里,上不来,也下不去。我坐在自己家里,缓缓地喘气,昨夜的绮丽欢爱如一记闷锤砸在我的心里,我觉得有些透不过气来,随即来到阳台,往楼下望了去,昨晚我是怎么从林芷家回来的呢?那令人沉醉的□□之后,我似乎就断片了。 我揉了揉乱七八糟的头发,觉得很头疼,这个时候又不好再去找林芷了吧,太尴尬了。 我站在阳台的窗前抽烟,期寄于吐出的烟雾能让我冷静些,稍微梳理下,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,可我是个白痴,烟雾只能让我更加的头晕目眩,我又回床上睡了一会儿,大年初一的早晨,凄清得可以,回笼觉直睡到12点才起来,我起身洗澡,简单收拾了下,想着出门吃点东西,顺着楼道拐到了16楼,来到林芷的房门前,我没敢拍门,在门口徘徊了好一会儿,昨晚发生的一切历历在目,我要怎么和她打招呼?思来想去,我拿出手机,只有林芷的□□,你在家吗?隔着网络,总是平添了很多没来由的勇气,我是在想,要是她在家,一起吃个午饭什么的,毕竟是大年初一嘛,林芷也一个人,可是林芷的□□像个摆设一般从来都没有回应,我等了一会儿,实在有些不甘心,敲了敲门,想着一会儿来开门的那个女人,竟然心跳到快要窒息,等了不知有多久,却依然没有人来开门,我大着胆子敲得更重了些,迟迟没有人,我这才有些悻悻然地进了电梯,想必是人家有什么约会吧,这都日晒三更了,也不会像自己一样。许是没见到林芷,我心情有些闷闷的,出了小区,随便溜达,发现根本就没有什么可吃的,商户们家家关门闭户的,想是都回家过年了,这大年初一,还做生意的,得多不容易啊,我不愿回到家里,觉得很压抑,总想事情,于是,坐了车去市中心快餐店随便吃了点什么,外面天儿冷得人直揣手,我也就一直坐在快餐店里发呆,人来人往,店里放着新年快乐的祝福歌,喜气洋洋的,人们脸上都洋溢着一股子过年的气氛,只有我,深陷在沙发里,与这周遭的一切都格格不入,与另外一个女人的肌肤之亲让我惊诧,可那样的感觉竟然不陌生,我一手撑着头,窗外的暗影照在我的手指上,我凝神片刻,想着昨日林芷捉着我的手腕往那最为隐私的地方去,想于此,我的心都似漏掉了一般,怎么能醉成这个样子?我懊恼地抓了抓头发。 那天,一整天人都昏昏沉沉的,也不想自己一个人回到家里,显得落寞又凄清,于是我在酒吧喝酒喝到十二点才回去,一整天,林芷的□□都没有回应,我有些失落,不知道这算什么,约泡也不是这样一个约法啊,我没有经验,我一个30岁的女人,我以前有正经男朋友,我正经谈恋爱,没有过一夜情,更遑论约过女人,我更不是同性恋,一切都仿佛乱糟糟的,我晕乎乎地进了电梯,深夜了,电梯里哪还有人,我放松警惕背靠在电梯角落,没有精神,眼神空洞地望着那红红的闪着楼层的数字,显示16楼的时候我心里咯噔一下,像被什么东西拍了拍肩,电梯似有感应般突然开了,可我并没有按16楼吧,我醉得有些记不清了,可能是外面的人按的吧,我这样想。我一向内敛矜持,不会那么痴恋,林芷既然今天一天都没回复我,我也犯不着舔着脸皮再去找,只那电梯却突然似出了故障般往两边开,开到尽头又合过来,但却合不紧,如此反复,开开关关,我皱着眉,深夜寒凉,这电梯门一开一合地,直往里灌冷气,我这才清醒了些,赫然看到电梯门外站着一婀娜多姿的身影,她朝我微微一笑,我心一抖,这不是林芷又是谁,她穿一大红色睡袍,红得晃眼。 这么晚才回来啊她没有任何异样地和我打着寻常的招呼,仿佛昨晚的寻欢作乐不过是我的一场幻梦。 她说着,一跨步进了电梯,电梯又出奇地给合上了,上到我的17楼,门开了,我却不想出去,我跟着林芷又下到一楼,她将手里的垃圾袋扔进了垃圾桶,这女人真神奇,深更半夜,出来扔垃圾,我跟着她,一前一后地又进了电梯,我终于忍不住地出声问道,你今天没有上□□收到我发的消息吗? 林芷没吭声,到了16楼,她却突然拉过我的手,往她房门拽,幽幽道,进来说吧。 她手依然很凉,可我却不知为什么,她手碰到我的那一瞬,我就有些想哭,是因为那震天动地的欢爱还是今天怎么也找不到林芷的失落,我不知道,只是当林芷反手将房门拉过来,我一头栽进她怀里,双手环过她的腰,将她抵在墙上,就那样紧紧地抱着她,不知道为什么会那样,我怎么会突然如此依恋一个根本就不太相熟的女人,林芷倒是淡定得很,她什么话都没说,只是温柔地摸着我的头,柔声柔气道,你去喝酒了吗? 第6章 我在她怀里点了点头,一个人太寂寞了。而后我挣脱开她,盯着她的眼睛,那一汪清澈的眼眸小鹿似的,她的眼睛似有魔法,我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喝醉了,还是什么,我总是在林芷的眼睛里看到其他的东西,可压根就还没有看真切,林芷就偏过头了,许是这样的姿势待两人冷静下来就有些尴尬了,林芷放开了我,往沙发边走去,她从茶几上拿出烟来点上了,她散着头发,一头乌黑的大卷发沼泽似得将我的脖颈一圈一圈地缠绕着,让我出不了气,我心里有很多的疑惑,关于昨晚的,可却不知该怎么面对林芷,怎么问出口,我闷闷地坐在林芷旁边,双手垂在大腿上,林芷身子往后倾了倾,夹在纤细手指上的烟支往我嘴里一凑,我微微张嘴含过来,过滤嘴上湿湿的,还残存着她齿间的清香,我两就这样默默地两个人轮换着把那一支烟给抽完了,抽到中途,林芷突然起身,光着脚踩在地板上,拧开了音响,流淌的音乐唱着,夜上海 ☆、第六章 林芷随着歌声起舞,她曼妙的身姿在这歌声里愈发地妖娆,她扯过沙发上的红色披肩,又牵过我的手,红色披肩紧紧地将她和我缠绕在一起,我感觉到林芷身上的温度,那样真实的温度,温热的,光滑的,女人的身体,这样奇怪吗?为什么摸自己的和别人的完全不一样呢? 林芷搂着我的脖子,让我和她贴得特别近,我有些贪婪地揽过她的腰,她搂着我跳舞,理智在这会儿早已不管用了,我像吞食鸦片一般享受着与林芷的相处,那是令人迷醉的,微醺的,脱离现实的,我一方面觉得这样的相识和相处异常地梦幻,一方面又及其不愿打破,但我挺想和林芷聊聊天的,想要了解她,想问问她,家是哪里的啊,为什么大过年的,也和自己一样,一个人过年呢?想问问她,是做什么工作的呢?其实,她家在哪里,做什么工作,多大年龄,都没有那么重要,我只是想和她说说话,当然不能聊这两天晚上发生的事,我也有些不好意思。 白天我来找过你,你没在家。 林芷趴在我肩头,痴痴地笑道,找我做什么? 想着一起吃个饭什么的,一个人吃饭,怪寂寞的。我随口胡诌道。 林芷从我肩头起来,一双眼眸又直勾勾地瞧我,每次她一看我,她都觉得她的眼神摄人心魄,她像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讲,却又总是欲言又止的样子,我刚要开口问她,她的唇就贴了上来,唇齿相依,暗夜迷离,她的舌尖勾了过来,红色披肩从手中滑落,音箱里放这上个世纪的歌曲,没有人在意,我被林芷勾到沙发上,她整个身子压在我的身上 那之后,我感觉我整个人都已经疯魔了,第二天我总是在自己家里醒过来,醒来后除了能想到和林芷的痴缠,那之后的事就断片,怎么也想不起来,倒是那痴缠的回忆太过于真实,撞击的我呆愣在床头,回不过神来,那年春节,我沉迷于与一个陌生女人的欢爱而无法自拔,只是,林芷之于我,依然是太过于神秘的存在,白天我总是找不到她,我没有她的电话,网络的社交也就只有那个形同虚设,她永远灰着不上线的□□,我感觉自己太过于痴妄,对林芷的好奇和迷恋越了界,过了度,我一个人坐在小区的篮球场边抽烟。 林芷的身体如罂粟粉植入我的肌肤,我的细胞,不管是我清醒还是熟睡的时候,都是她半裸着的身子,起起伏伏的腰肢,恰到好处的玉峰,我一想到这些,又羞耻又控制不住,白天我就在这样的焦灼里挣扎纠缠,直到晚上,才能见到她。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好几天,确切的说,是好几个晚上,我夜夜与林芷欢爱,翌日在自己的床上醒来,白天我要么浑浑噩噩地睡觉,在自己家里呆腻了我则在小区里面走走,我仿佛接受了这样的习惯,我心里或多或少还是会有所猜忌的,比如林芷这样昼伏夜出的作息,那她是做什么工种的?我不由地想到那个特殊行业,她是做那个的吗?我不愿承认,这样胡乱的猜忌对林芷也明显不公平,而且我觉得我这样的想法根本立不住脚,我就这样胡思乱想着,直到大年初六的那天晚上,我没有等到林芷,我在她门边等了很久,不管我如何敲门,里面都没有回应,不知道林芷今晚是不是就不回来了,我穿着卫衣,双手揣在卫衣兜里,在林芷的家门口,像在等待自己彻夜不归的丈夫,我等得很焦灼,摸出烟来抽,只是,这样的等待太过于茫然,我和林芷,什么关系都不是,可这么几天,我又觉得这已经形成了习惯,我不愿再这样等下去,心烦地上了楼,回到自己家,那天晚上,我没有睡好,快要到十二点的时候,我洗好澡又折腾下楼,做着最后的努力,敲林芷家的门,可那天晚上,林芷家的那道房门特别冰冷地,一点回应都没有。她这是出远门了吧?可是昨晚她也什么都没有说啊,念及第二天我就要上班了,我也不能这样傻傻地,一直在这里等,我只好再次回到我屋里,那天晚上,我彻夜难眠,以至于第二天去开工的时候,同事们都一副见了鬼的样子,我心里惦记着林芷,也把他们的反应当一回事。 新年开工的第一天,一般也不太忙,老板发完开工红包,晚上聚个餐,新的一年就这样开始了,我本来是要拒绝晚上的饭局的,我想早点回去找林芷,可开工第一餐,所有人都走不掉,我心乱如麻,其实一整天都是,好不容易从饭局上解脱出来,我慌不择地地回到家,我直接按了16楼,敲门,可还是没有人应,我拍了好些时候,暗想着林芷,可能真的出了远门吧。 第7章 就这样,林芷突然消失了,毫无征兆的,没有任何预警的,也没有任何告知的,突然消失了,起初,我还只道她是真的出远门了,我还是每天下班以后去敲一敲她的门,最先的几天我还特别焦灼特别心烦,到后来,每次敲完,我也就只是叹叹气了,时间过得很快,元宵过去,就连整个正月都已经过去了,林芷无端端地消失了20多天,我不仅在她家门口再没等到过她,甚至在电梯里,也再没见到过林芷,我给她□□那灰色的头像留过很多言,起初我还克制着,只是说:今天晚上我在你家门口等了你很久,你上哪里去了? 你出远门了吗? 林芷? 不管你如何定义,可你现在究竟在哪里? 有时我甚至会在想,这个灰色的□□头像背后到底是不是林芷?为什么不管我给她发任何东西,她都不会回应任何一个字?还是她根本就记不住她这□□密码,从来都没有登录上去过?我无从求证。 ☆、第七章 有时我也会气急败坏,说一些有些过分的话:你究竟上哪儿了?你怎么一点音讯都没有,你去海外旅行了吗?林芷? 可能你会觉得,我不会担心你吧,所以你去哪儿了,是个什么状况,你都不会给我说一声。 后来我也懒得说了,只看到对话框里全是我自己的自言自语,有些可笑,我还是有些不死心得去敲林芷家的门,直到有一天晚上,我穿着浴袍在林芷门边抽烟,这会儿有人推开楼道的门,我心里一喜,以为终于是林芷回来了,却是一对小年轻情侣,那一对情侣也用打量的眼神看了我一眼,我有些尴尬,那一对情侣也没说什么,拿出钥匙拧开旁边1604的房门,我已经顾不上丢脸,忍不住地问道,你好,请问一下,你们最近有看到这个1603的主人吗? 其中那个男的摇了摇头,不知道,我们是今天才搬过来的,租的这个房子。 你们搬来的时候也没见到这个屋子里有人吗?我继续追问。 两个人有些防备地摇了摇头,就开门就了屋。 我有些心烦意乱,第二天,念及旁边1604已经有人,我也就不再好继续穿着睡袍还来敲门,倒是听到旁边的动静,1604的房门打开,一个昨天未见的胖大姐从那屋出来,嗯,洗衣机已经修好了,你们就放心用吧。而后胖大姐就看到我正在敲林芷的门,她眼神有些不对,旁边那对小年轻也狐疑地看着我,我有些不好意思,却又有些神经质地问道,不好意思,还是要继续请问一下,今天你们有看到这屋的主人回来吗?那年轻男人继续摇头,我却瞧见胖大姐的脸色已经特别不好看,我客气地道了谢,那年轻男人给那胖大姐道了别,房东大姐,那就谢谢了,还劳烦你特意跑过来一趟。 那胖大姐有些茫然地点了点头,年轻男人就把门给关上了,胖大姐狐疑地看着我,像是有什么话要说,但她也什么都不说,只是一边往电梯走,还一边往我这边看,我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,也不好再敲林芷的门,那胖大姐按了电梯按钮,电梯来了,她犹豫了一下,没有进,转过头来,问了问我,你找谁啊? 我找这个屋的主人啊,大姐你知道啊?我见终于有人搭理我,心情稍微好了些,往前跨了一步,那大姐却像有些怕我似的,往旁边挪,你找这个屋的主人?大姐皱了皱眉,你是哪儿的人啊?你干嘛的? 我住楼上的,17楼的业主。 那大姐的眉头拧得更深了,只是这次她倒又上前了一步,朝我凑近了些,那你找这屋的主人干嘛?是房子怎么了吗? 我摇了摇头,大姐,你是1604的业主吧?那你知道1603的业主林芷吧?我找她有点事情。 我没法给胖大姐说我具体找林芷什么事情。 那胖大姐听到林芷的名字却像见了鬼一样,整个人身子就在往后退,她猛烈拍着电梯的按钮,我看到她手足无措的样子,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,只见胖大姐脸色苍白,瞳孔睁大,我见她这反应,料想着她是不是该认识林芷,想着这难得的唯一的线索,我朝胖大姐走近了些,没曾想,我走了几步,胖大姐整个人突然就像疯了一样,你不要过来!!!你是人是鬼啊?? 我被这胖大姐的反应搞得哭笑不得,虽然,近日我因为睡眠不好,整个人没有什么精神,再加上林芷的突然不辞而别,我可能整个人看起来是比较丧,再加上这披头散发的,但今日我已经特别收拾了一番,穿戴整齐了些,这胖大姐,也是有毛病吧。你在说什么呢?我自然是人,什么鬼? 胖大姐按的电梯还没来,她却一下跌坐在了地上,那你还找找那林芷做什么?她死了三年了。 我呆呆地望着那坐在地上的胖大姐,只暗想着,这个人是不是有毛病,大晚上的在胡说八道什么呢?一会儿问我是人是鬼,一会儿说林芷死了三年了,她 你是不是有毛病啊?你在乱说什么?她只是最近这些天不见了,我大年三十还和她在一起,什么死了三年了,你和她有仇吗?这样诅咒她? 那胖大姐惊恐地望着我,我从她眼睛里看到了恐惧和害怕,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,使劲拍打着电梯门,却在等不及电梯的时候,直接从楼道里跑了,我匪夷所思地呆愣在原地,暗想着这隔壁房东胖大姐是不是有精神病?我又望了望林芷那紧闭的房门,真的,也已经感觉,有好长好长的时间,那房门都没有开过了,我有些精疲力尽地回到家里,去浴室洗澡,只有滚烫的水流才让我稍微舒适些,我更加证实了那胖大姐一定有精神病的说法,或许是因为和林芷是邻里关系,结下了隔阂,这才这样说人家吧?哪有这样诅咒的,说林芷已经死了三年了,真是有病,而且还最毒妇人心,难怪那样胖,前些日子,我还和林芷,那样过,那样翻雨覆云的欢爱,想着那几天,我不由地更想念林芷起来,可这会儿,这个人又在哪里呢?你有没有想我呢?林芷? 第8章 我正洗着澡,胡思乱想间,却听到突然咔擦一声,我拧着眉,把水龙头给关了,却再没听到什么声音,我一个人住,偶尔对声音又异常敏感,想着自己是不是幻听,拉开浴室门看了一圈,却又没什么异样,我关上浴室门,想着自己太过于敏感,抬眼一看,却吓了够呛,镜子裂开了,横生生地从正中间竖着裂了一道口子,正好把人的脸割裂成了两半,是太冷了吧,镜面直接裂了,看着人,有些怪异。 ☆、第八章 那天晚上,我一直心神不宁,虽然我一直不相信什么鬼怪之说,但那胖大姐的话还是让我忧心,我自然不相信什么林芷早在三年前就已经过世了,那我怎么可能还会认识她?怎么可能还会和她发生那样的事情。 可隐约中,我又想起,那些天,早晨我总是在自家床上醒来,混浊的日子让我愈发地不安,我没有办法再去上班,第二天请了假,在16搂门前逗留了一会儿,我已经绝望到不想去敲门了,但隔壁胖房东的话又实在不可信,我想来想去,跑到了物业那里,我能想到的,只有这条路,能找到林芷了,我撒了一个谎,找工作人员说,要他们找楼下1603的业主,凌晨的时候,总是大声喧哗,影响我休息,我找不到,让物业帮忙,物业受理了,并说他们会处理告知1603的业主,我心里长舒一口气,当班的是一个年轻的小妹妹,看起来像是刚毕业的小姑娘,但这不是最主要的目的,我要找到林芷的手机号,于是,在物业办公室没走,不行,你现在就给她打电话。 物业客服只好在电脑上操作着,我想她是在找林芷的电话吧,我站在她办公桌前,看不到电脑画面,心里却紧张地要命,她拿着桌上的座机,拨通了林芷的手机号,我紧紧攥着自己的手,指节突兀而生疼,我控制不住,想听到林芷的声音,想找到她的下落,想确认她不会如那疯女人说的早已经死了,我一把抢过物业的电话,那客服明显受到惊吓,我只觉得手脚麻木,就连这心也不是自己的了,电话筒里的忙音就犹如闷锤一记一记地敲击着我的心脏,我等得快哭了出来,那边还是没有人接听电话,不知什么时候,客服身后来了一人,穿得周正,问道,怎么了? 我无暇管其他,只激动地等着电话,却在等到那句对不起,你所拨打的电话.......我忙按了重拨。 那客服见我情绪激动,有些失控,忙劝阻道,这位业主,你别生气,我们一定会联系到1603的业主的...... 1603?那背后那人出声道。 是,张主管,这位业主反映她楼下的业主总是在半夜扰民。 你好,请问你是17楼的业主吗?你先请坐。那名叫张主管的穿着西装的男士客气地说道,我并没有理他,只一直固执地打着电话。 业主?那张主管提醒了一句,而我却烦他打扰到我,终于,电话那边似有人接听,我心跳快要停止,感觉像要窒息,那边沉沉地喂了几声,我紧紧地揪着自己的胸口,我不知道对面的男人是谁,是林芷的老公?她是有老公的人?那她为什么?又为什么夜夜与我那样缠绵?她居然是有老公的人了? 你哪个?电话那头的男声还有着浓浓的口音,我手脚冰凉,全身僵硬地懵在那里,电话那头又喂了两声,我一手拿着电话,一手捂住心口,绷得太紧了,我心脏有些难受,我深吸了一口气,道,你好,我想找一下林芷...... 那边却突然没了声音,像天地间突然就静音了般,甚至连呼吸都听不到了,不知道过了多久,那边才骂骂咧咧地说了句,你有毛病。哐的一下就挂了电话,我懵在原地,因为急剧的紧张压迫着我的心脏,可这电话是我能找到林芷的唯一线索了,我怎么可能就这样放弃,我已经有些神经质了,拿过电话又要重拨,一只手摁住了我,这位女士。 我烦这个人,眼前这个男人,他三番五次地打扰我,我瞪着他,早已没了理智,无理道,你让开。 这位女士,请你冷静一点。那男人声调稍微拔高了一些,见我愣了愣,又颇有职业素养地缓和了些语气讲道,这位女士,你有什么问题,我们都可以给你解决,可是你反应的1603业主半夜吵闹的情况是不是有什么误会?你确定是1603而不是其他户的吗? 我确定我紧紧咬着后槽牙在那儿听着这个所谓的张主管的废话。 可据我所知,1603已经有好几年都没有住人了,而且你找的1603的业主,林芷女士也于三年前就过世了。 我一脸肃然地望着这名张主管,这些人是不是有毛病?开玩笑很好玩吗?造谣很好玩吗?就算林芷已经消失了一个月,那也不能说她三年前就死了啊,我嘴唇哆嗦着,一双手使劲撑在桌面上,你们是不是有病啊?干嘛老咒她死了啊?大年三十!大年三十那天晚上我还和她一起过的年啊。 那位张主管眉头越拧越紧,他有些烦躁地松了松领结,又戳了戳一旁已经有些目瞪口呆的小客服,看了看桌上的文件,语重心长道,路小姐,你反应的问题我们一定会核实的,但我要告诉你的是,确实不会是1603的业主。 我茫然四顾,一直都还在咂摸着那位张主管的话,我回不过神来,为什么所有人,所有人都在说林芷三年前就死了,那她三年前就死了,夜夜和我滚床单的又特么是谁???我冲过去拎过那个主管的领带,因为我还比他矮,这个动作有些滑稽,可并不影响我的愤怒,可我也不可能叱问这个人,那大年三十和我上床的那个女人又是谁,我还残存着一丝理智,我之前在电梯里见过她好几次,电梯,你们电梯有监控的是不是?你把监控调出来看不就清楚了? 第9章 张主管显然已经被我的疯魔搞得气急败坏了,他极力克制的他的职业素养已经有些克制不住了,他扒开我的手,深呼吸了一口气道,三年前,我看到了林小姐的尸体,她就死在她家那房子的客厅里。 ☆、第九章 那位叫张主管的男人明显已经有些失心疯了,他丢失掉了他的仪态,大冬天的,因为我的折磨而额头上有汗,我怔住了,从那份躁郁中冷却下来,全身冰凉,身体下沉,不知道该听他的哪一句,门外的风乌拉乌拉地吹着,突然哐嗤一声,物业办公室的门被风给刮了过来,那张主管似想到什么,突然吓来跌坐在地板上。好半天,他才有些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,他向那位年轻一些的客服小妹使了使颜色,那客服来扶我,那日我所有的神经质都已经用尽,连日找寻林芷的精力也消耗殆尽,客服将我扶在椅子上,我坐不住,身子直往下滑,物业公司的人又哪能知道我真正要找林芷的意图呢? 只是他们见我这样的状态也不免担忧,我手心里全是汗,不明这一切是发生了什么,我双手哆嗦着捂了捂脸,不知道什么才是真相,我极力撑起身子,手心紧紧地攥在一起,指甲盖掐进掌心里,不觉得疼,只希望那些血印子能让我清醒些,我皱着眉,一张脸素白,我张了张嘴,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,那张主管用白色的纸杯给我盛了一杯热水,我接过来,双手捧着,热度通过杯身传递过来,我这才暖了些。 这装得周正的男人见我终于冷静下来,这才稍微放松些,他长舒了一口气,可能也觉得自己刚有些小题大做了,仿佛那一丁点职业素养又回来了,他身子前倾,向我欠了欠身,不好意思,路小姐,我为我刚才的态度向你道歉,可是你说林小姐的事情,那真的,真的有些.......他顿了顿,想了好久,可能也没想到合适的词语,只是调转了话题道,林小姐的那栋房子,三年前出了那事以后,据我所知,那房子就再也没有住过人了,她父亲本想将那房子卖了,但因为出了那事,没有人会买,租也租不出去的,所以,我说路小姐,你一定是记错的,噪音不可能是1603发出来的。 我没再争辩,事实是根本就没有噪音,只有我和林芷夜夜克制的□□和那些如幻梦一般的喘息声,如果林芷早在三年前就已经过世了,那和我上床的那个女人又是谁?她为什么要冒充林芷,为何又还有林芷家的钥匙,她分明就是那间房子的女主人,而林芷甚至在欢爱时喊出的景云又是谁?我满脑子的疑惑,却不能给人说,我只是无厘头地问道,那你知道景云又是谁? 那张主管愣了愣,而后摇了摇头,很明显他并不知道,我头昏脑涨,感觉头要痛死了,却依然强撑着,刚那电话那头的人是林芷的老公吗? 那张主管踱步到办公桌前,看了看电脑,那应该是林芷的父亲,那之后,1603业主的联系方式就换成了她父亲的了,林小姐她...... 作为一个来投诉楼下邻居的业主,问这些已经问太多了,那张主管想必是一席话说太快,临到头又给吞了回去,他不再继续说下去,而我更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的资格和立场,我最后提了一个要求,要看电梯里的监控,那么些天的日子,我在电梯里遇到了林芷,遇到过那么几次,总有监控可以说明一切,我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那监控上,只要监控调出来那个人,就知道到底是谁在冒充林芷,这一切就都清楚了。 我随便找了其他牵强的理由,又说最近感觉有人在跟踪我,要求看电梯的监控,我记不得遇见林芷的具体日子,只能肯定是在年前的那个月,腊月,我一直看了很久,很长的一段时间,才终于看到我自己,只是那些监控画面看起来那样陌生,陌生到我一脊背的冷汗,或许同时冷汗的还有一旁的张主管吧,监控里只有我一个人,眼神一直对着角落里的空气,像是在与人对话,可电梯里根本就没有别人,甚至连旁人都没有,就我一个人,我无法笃定那是不是就是我遇到林芷的时候,我只能一直在电脑上翻点着,可不管我找了多久,我都实在找不到那个女人在监控画面里,我虚脱地呆愣在电脑前,张主管离我越来越远,我没注意到他眼睛里的惊恐,只觉得无力,恐惧如潮水一般渐渐地席卷着我,从脚底到膝盖,再到腰腹,胸,我渐渐喘不过气来,那潮水淹没至顶,我只感觉渐渐要呼吸不了,监控画面里没有林芷,那个穿着灰色大衣长发披肩的漂亮女人没有??? 怎么会没有呢?我还碰到过她的指尖,还有那哑哑的好听的声音,我还和她说过话,怎么会没有?这监控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???为什么只拍到了我,却没有拍到林芷?或者?不是林芷,而是那个冒充林芷的女人?怎么会没有?我双手哆嗦着一直在鼠标上找寻着,找不到,像林芷突然的消失,我怎么找也找不到她,我无助地偏过头来望着身后的张主管,我问不出一个字来,张主管像看着精神病人一般地看着我,我无所适从,外面天光早已暗了,我在物业室呆了一天。 只见那张主管喉结动了动,吞咽了一下,道,不好意思,路小姐,我们该下班了。 天黑了,那张主管很明显有些怕我了,不知道她怕我什么,我面无表情地想站起来,可是我一点力气都没有,强烈的虚无感包围着我,我费力地使劲撑了撑桌面,这才从那椅子上站起来,我的视线依然离不开那监控的画面,望着电脑屏幕里的自己,那样陌生,那怎么会是我自己?那个自说自话不太正常的自己,我不得不挪动脚步了,刚跨了出去,就眼前一黑,什么都不知道了。 第10章 ☆、第十章 我在医院呆了两天,自然不会有什么大毛病,我醒来的时候身边没有我认识的人,病房里病人很多,闹哄哄的,我只觉得头疼,我目光呆滞地望着这一切,那一瞬间,我大脑里一片空白,没有林芷,没有隔壁的胖房东,没有张主管,没有关于林芷三年前就过世的谣言,也没有监控画面里面那些诡异的画面,我想让自己清醒些,问了问护士一些简单的问题,想来也是物业公司的人把我送来医院的吧,一个人住院太过于凄清,我不愿自己陷入对林芷这件事情的考究里,我没了精力,身体抱恙,而事实却是,根本想不明白。 我只能把注意力放在同病房的病人和来探病的病人家属上。 哎哟,终于醒了?陌生的女中音向是冲着我来的。 我在这个城市没有什么亲人,同事关系也很克制,我不会认为会有谁来医院看我,我茫然地望着一屁股坐在我病床上的中年妇女,大脑当机。 不记得我了?我楼下的,1604的房东,你咋的了? 胖大婶这一说,我突然想起来,那天晚上在1603的门口遇到过,我稍微直了直身子,欠了欠身,算是打过了招呼。 你姓啥?我姓刘。 路,路筱。我有些拘谨,不善于和陌生人交谈。 小路啊,你是住楼上的? 我点了点头,看那胖大婶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,我又想起那天晚上她见我要找林芷狼狈而逃的神情,想来,她和那张主管的反应一样吧,我很累,也不想去顾及她们的什么看法。 那大婶估摸着自己要照看的病人已经睡着了,闲着无聊,挪了挪屁股,又凑近了我一些,小路,你不打电话叫你家人来照顾你吗? 我家人不在这个城市,而且我明天就可以出院了。 小姑娘,你可能要叫你妈妈给你找点什么东西来消消灾。她突然很小声地凑近我说道。 我一向信奉科学,鄙夷封建迷信,但也不善与人争辩,所以我没出声。 那大妈更一脸惊恐又带着好事者的神情问道,我看你那天晚上找那个林芷,你是不是见着她了?我给你讲哦,林芷三年前就死了,你说你是撞了啥东西? 我太阳穴一抽一抽地疼,像有人扯着皮筋,有一下没一下地弹过来,我深吸了一口气,只好喃喃地回道,可能吧。我不知道怎么说,我不信奉封建迷信,自然也就不会相信什么鬼神之说,可是林芷究竟是怎么回事?我自己压根也想不清楚,如果林芷真的是鬼,那她又为什么会找上我?更何况,她也没有伤害我,她只是,我想着那几个夜晚,我没法给任何人讲出的夜晚,拧着眉。 你以前认识林芷吗?那胖大婶挠了挠头。 我不知该怎么回答她,那大婶张了张嘴,望了望周围的人,没吭声,跑到另外那张病床上拿过毛巾开始织.......她还真是闲,那你肯定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。说着那胖大婶直摇头,那么年轻啊,死那年才30岁,唉,所以,好好的,干嘛要当同性恋,喜欢女人。最后一句,胖大婶说得很小声,是感觉在说什么不好的事情吧。 我听得心里漏掉,喜欢女人几个字在我耳蜗里打着转,我呆若木鸡,却面沉如水,没有一点波澜地望着大婶儿,大婶儿织着毛衣,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,看了看我,那眼神里仿佛有些可怜,看来你也是啥都不知道,那可能就真的只是无辜撞上了,你回去找人,嗨,你不懂,你叫你妈妈给你找人做点东西,应该就不容易撞上了,那姑娘,生前也是个苦命人,按理说,也不会出来害人的。 我听得云里雾里的,却依然开口问道,林芷,她,怎么死的? 自杀,割腕,她们家客厅那毯子上全红了,全是血,太惨了。大婶一句话叹了好几次气。 因为什么呢?我本就虚弱,惨白的脸色料是也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了。 那会儿我还住在我家那房子里,林芷死之前就已经疯了一段时间了。 疯了????我无法置信地望着此时坐在我眼前的这个陌生人。 他们说是,说是受了刺激,因为她喜欢的那个女的,之前也是从她们家跳下去的。胖大婶砸吧了下嘴,所以我说那栋楼可能风水不太好,她们家那房子死了两个人,你这会儿还撞上鬼,连带着我们房子都不好卖。她又说了些有的没的,嘱咐我说不要告诉她家租客这些事情,要知道隔壁又死人,现在又闹鬼,指不定人家要退租的。 她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,我听不清了,也没什么精神再听,我整个人陷入病床里,脸对着墙,背对着一切。 这些信息让我惶恐,所以林芷生前真的也是喜欢女人?甚至,她和她喜欢的女人都死于这样的?我拧了拧眉,把头埋在带着消毒水气味的枕头里。 我无所适从,我之前根本就不认识林芷,至少在她生前是这样,可她,又为何?我不信鬼神,自是连坊间流传的鬼怪故事也很少去听,可这么多迹象,不得不让我承认,兴许,我是真的撞上鬼了。 可是,说来也是多奇怪,既然,我之前能见到林芷,林芷如果是鬼魂的话,她又为何突然消失? 第11章 太多的谜团,想得我出了一身冷汗,可我却执拗地依然想知道真相。 ☆、第十一章(全文完) 我在医院呆了两天,就回去上班了,虽然我完全没有心思,可我必须回去上班,要不然每天无事可做,我满脑子都会在想着那件事,上班至少还能让我机械地做些事情,可下班以后的生活就有些难熬了,最终我还是没忍住,从物业那儿找到了林芷父亲的联系方式和家庭地址,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冒失,可是我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,我去敲了林芷父母家的门,老年人没有什么防备,直接就把门给开了,来人是一老头,我猜,这可能就是林芷的父亲,你好,我是.......我本来想撒谎说是林芷的朋友,可我还没来得及说出口,那老头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,脸色不太好看,却还没等我自报家门,就把门嘭地一下给关了过来,我懵了,但还是不愿意放弃,又敲了几下门,门一直没开,不知道怎么回事,待我快要放弃的时候,门才开了,是一位老妪,兴许是林芷的母亲,那老妪看了我一眼也吓了一大跳,但好在她没有像老头一样又把门给关了,她顿了顿,问道,你谁啊? 你好,伯母,请问这是林芷的父母家吗?我是林芷的朋友。 你叫什么? 路筱 那老太太又看了我一会儿,这才瞪了瞪她旁边那老头一眼,但神情还是很冷漠。 那个,非常不好意思,打扰了,伯父伯母,我是林芷的朋友,但之前在国外,所以那会儿也没有回来,我就想请问下林芷的.......我想去看看她。这个谎言我编织了一个星期,我必须要亲眼见到林芷的墓碑。 那老太太见我可能也没什么恶意,这才客套地让我进屋,给我端上了水果盘,我把买的营养品递了上去,林父接过来,有些不好意思道,不好意思啊,刚,认错人了。 我僵硬地笑了笑,老太太手写了一个地址给我,我接过来,有些尴尬地在沙发上坐了坐,这个房间里,没有一点有关于林芷的东西,想来二老是不愿意睹物思人吧,我尴尬地坐了一会儿,关于林芷身前的事也不好多问,那两老看样子也不想再提,地毯上趴着一只金毛,我呆着无趣,从他们家走出来后就直接去了墓园。 那天下雨,雨很小,成丝,让脸上一脸的雾气,我打了车去墓园,捏着手中的纸条瑟瑟发抖,二月的倒春寒冻得人有些心凉,我稍微费了劲才找到林芷的墓碑,我一看到墓碑上林芷的照片就整个人软了下去,除了发型变了,这个人的五官确确实实就是我之前见过的那个女人,那个第一次在电梯里见到的女人。 照片里她眉眼有些忧郁,我有些撑不住,只好坐在她的墓碑前,只觉得胃里一阵翻着酸,尽管之前这么多人有这么多证据都说林芷已经在三年前就死了,可是也只有等我这一刻呆在这里才那样真切地感受到,这一切,可能都是真实的,雨下得有些密了,我有好多问题想问林芷,可根本一个字也说不出口。 你?不知何时,身旁来了一个人,一名女士,带着花,停留在了林芷的墓碑前。 我........我是她的朋友。我继续撒谎道。 你好,我叫方云,也是林芷的朋友,以前,从来没见过你。 这位叫方云的女士看起来神色平静,想来这三年时间早已冲散了林芷过世带来的伤心了吧。 那女人估计见我神色不好,问道,你?是第一次来吗?她又细细看了我好几眼。 脸上雨水太多了,我抹了抹脸,这位叫方云的女人忙将手里的大黑伞往我头顶递了过来,她眼尖拉了我一把,唉,你别坐那儿,不湿着吗? 我无力地任由她拉起我,她走了三年了,看开些吧,嗳,希望在另一边,她能过得开心些,那个世界兴许兴许没有那么多偏见,也就过得没那么难过了。 传言都是真的吗? 什么传言? 她真是自杀死的吗?她死之前是不是精神已经出问题了? 方云带着疑惑的眼神望着我,我有些心虚地撒着谎,我之前去了国外,所以有些事就都不太清楚....... 方云信了,扭头凝视着墓碑,她长久地没怎么说话,而后把伞递我手里让我撑着,不知何时雨下大了,砸在伞面上,我觉得有些重,方云从包里摸出烟来,又递给我一支,打火机点燃烟支,她吸了一口,把烟圈吐了出来,才说道,那你知道林芷喜欢女人吗? 我被呛了下,咳嗽起来,方云也就不管我,自顾自地说道,她喜欢女人。 说完这句她顿了顿,又抬头问我,你在国外,应该不觉得稀奇了。 我木然地点了点头。 但在这儿不行。方云叹了叹气,而后突然换了一个强调,她的故事和大多数同性恋没有什么两样,她和她女朋友住一起,后来被父母发现了,父母说是病,要去治疗,你知道的,中国大多数父母接受不了的,她抗争了很久,到最后还是失败了,而且,还失败得这样惨烈。 方云抽了很深的一口烟,起初我也没料到会是这样严重,她父母逼她去相亲,逼她去结婚,逼她去医院,那会儿,她和她女朋友都撑不住了,说是要一起死,结果她女朋友跳下楼以后,她刚要往下跳的时候,她家里人把门给破开了,那后来一年多,她可能都在想着办法地要去实现这个理想吧。 第12章 终于还是实现了呢。方云掐灭了烟头,说得有些费劲,没什么新鲜感的故事,我每年来看一次她,不分什么日子,想来的时候就来了。她突然调转话头,一起走吗?雨下大了。 我怔了怔,回不过神来,不了,我想再呆一会儿。 可这雨,你又没伞。 没关系。 那,也行吧。方云说完,也就走了,刚没走两步,突然又回过头来,对了,她生前那女朋友,有些像你。 (全文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