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尔尔辞晚(兄妹)》 胆小鬼 周末影院热闹非凡,电梯上下好几轮,入口处仍有人在等。不知第几班电梯降落,即将关门之际,急促的高跟鞋声在空旷的停车场内响起。 一个上身着西装,下身黑色包臀裙的女人抬手拦门,伸进来的雪白腕间戴着只金贵名表,她对摁着开门按钮的女生道完谢,然后抬脚进入电梯。 声音冷淡,气质也清冷,女生没忍住好奇心,用余光偷看。 女人妆容素雅,身形高挑似模特,踩着高跟鞋,比电梯里两位男士都要高。两人靠的很近,香水味阵阵飘过来,很是清新雅致、沁人心脾。 影院内人流攒动,虞樱站在电梯口等候,门开后看见人,无奈地摇晃手机:“还剩五分钟” 下一秒,女生看见女人失去冷静,快步朝检票口方向走去。 还是错过一点片头,好在不影响剧情。在座位坐下,虞樱抚着胸口急促地喘气,哑着嗓子笑道:“这么着急做什么…还有段时间才下线呢,迟了下回再看呗” 陈?将手机静音,没有接话。 虞樱撑着下巴,忽而想起白日刷到的八卦,笑的露出对虎牙:“这片评价很高,据说可以得奖,陈…你哥真厉害啊” “嗯”陈?小声道:“他很优秀” 真是一句夸奖都不让落下,明明平日寡言少语到无趣,虞樱想笑话她几句,话到嘴边,骤然被交头接耳声打断。 “等会儿别急着走,结尾有彩蛋” “什么彩蛋?” “花絮,里面有拍到导演,特别帅…” 女生们兴致勃勃地讨论起导演那张比男主角还要英俊的脸。 其中一人翻出照片给同伴欣赏,场内灯光陡然关闭,黑暗中只剩前座手机留有余光,因此更加显眼。屏幕之上的男人梳着背头,银白短发下额头饱满,眉眼狭长明亮,在妆容加持下成了双含情桃花目,眸底似泛滥着春水,笑起来一副风流模样。 “嘘…开始了…” 手机熄灭,陈?垂下眼眸,三秒后荧屏亮起,来不及惋惜,影片正式开始。 电影没到一半,虞樱将手机递过来,对话框里是闫叙发来的照片。 酒吧昏暗,橙黄灯光落在卡座,男人穿着橘色花衫,姿势懒散地坐于中央,两条长腿无处安放,交迭着搭在前方茶几上。红裙女人弯腰同他耳语,酒杯遮住面庞,看不清神色,但氛围着实暧昧。 最终还是错过,陈?起身,匆忙离开影厅。 有人上厕所回来,擦肩时听见他们在议论陈江驰,那样一张俊美多情的脸,着实难以忘怀。想到看过的采访,想到镜头里张扬的笑脸,陈?心底生出些许酸涩和不满。 那是从幼年看见只笑面狐狸时就产生的隐晦心理,当时不知,多年后动情才理解,原是占有欲。 到如今她初心未改,仍想把他藏好,不让旁人瞧见。 离开停车场,虞樱问起她今天回陈家的事儿,想来应该不顺利,否则怎会迟到。 “你妈没怎么着你吧?”她很担忧,习惯性上手检查,在陈?身上左摸右摸,连脚腕都没放过。 “没有”左臂传来钝痛感,陈?眼前浮现张红肿脸颊。 对她妈而言,同情人私会的照片出现在陈父办公桌上,比起愤怒,大概惊恐更多。不过只要不被抛弃,扇两耳光又有什么所谓,因此才没记住威胁,照旧恶言恶语地警告她不许告状。 手机铃声响起,虞樱低头看见简讯,皱起眉头嘀咕:“还玩儿上了” 陈?没问谁和谁玩上,也不想知道,默默加快车速。 夜幕已至,正是狂欢开始的时辰,隔着车窗也能听见酒吧内的振奋音乐。 初春夜晚温度很低,下车后方感知到寒冷,虞樱穿着短裙,不住地摩挲裸露在外的手臂,陈?脱下外套递给她。 虞樱也不推辞,穿上衣服,轻轻地笑:“人家随手放的钩,你居然真的去咬,陈?,你傻不傻” “这么多年了,何必管他呢” 若是平日陈?可以不管,但前些日子陈江驰又同陈父吵架,每回吵完他的状态都不正常,陈?没法不担心。 新电影上线,陈江驰难免要参加宣传活动,娱乐圈在陈父眼中是登不得台面的场所,陈江驰混迹其中,自然少不得被训斥。 陈父的意思是给他最后一次机会,退圈回到公司,踏踏实实工作,表现好还有更改继承权的可能。 陈江驰对此不屑一顾,夹枪带棒讽刺他也有资格嫌弃别人。一个不正经的老东西,娶了小三又在外面找小四,不知还有几个私生子等着他早点死,好来分家产。 他把继承权当个宝贝似的拿着威胁人,陈江驰只觉他肮脏透顶,手里东西脏,想到骨子里留着他的血,连带自己也脏。 陈父一把年纪,被他说的恼羞成怒,涨红着脸怒吼会将继承人定为陈?,一分钱不会留给他。 那时陈?躲在门外,听见里面陈江驰说:“那你可得努力活久一点,否则哪天死了,公司不小心落到我手里可怎么办?” 他笑着道:“毕竟,你怎知你那乖女儿是真的乖呢?” 陈父只当他嫉妒心起,胡言乱语,抄起文件砸过去,叫他滚蛋。 老东西没救,小东西被迁怒,陈江驰看见陈?也没个好脸色。 当晚他跑去别的酒吧喝酒,望见寻来的陈?,态度不算好。脸上虽有笑意,但眉间充斥着不耐,讲话也很不客气。 他说道:“没看出来你这么黏人。哎,陈?,商量个事儿成吗?“ “什么?”陈?问。 “离我远点” “…” 陈?隔着灯光望向他眼睛,明白他是认真的,只好选择沉默。 对于木头,陈江驰毫无办法,他叹气,又笑开,弹着烟灰,旁敲侧击地提醒。 “老家伙现在指望着你将公司发扬光大,好叫我后悔呢,他把毕生希望托付到你肩上,陈?,你要叫他失望吗?”他笑的意味不明:“跟我太亲近,倘若把人气倒,可怎么是好。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儿?” 话里担忧,实则心里巴不得陈父早点死。 陈?嘴笨,不知如何回答才能叫他开心些,于是成了哑掉的鸟儿。 陈江驰当她听进去,谁料第二天又在酒吧看见她。后来几天他刻意躲避,没人阻拦,尽兴喝到烂醉,最后被闫叙在几十公里外的车中找到。 那晚陈江驰看见她跟在闫叙身后,并没有表现出预想中的厌烦。他的眼睛同往日一样含着点笑,可除此之外,似乎又多出些什么。 陈?想了许久才明白,是被抛弃的猫再度被拥入怀抱时的眼神,警惕,又抱有希冀。 如果陈江驰不想见她,大可以不告诉闫叙,可他透露消息,又选择一个不远不近,无法轻易叫人找到,花点心思又能找到的地方,无论是真实还是幻想,既然发现其中藏有暗钩,陈?就无法视而不见。 台上架子鼓被撤下,昭示着最热闹的一段已经过去,吧台内酒保调着酒,台上驻唱坐上旋椅,轻声唱着歌。 陈江驰坐在老位置,陈?穿过人群,朝他走去。 音乐很轻,高跟鞋声很重,一步一响,似敲在心上的鼓点,最后一声落下,声音停在膝侧,陈江驰睁开眼睛。 沙发上没有女人痕迹,桌上倒着数只空瓶,喝了不少,陈?拿起外套,对陈江驰说道:“跟我回家“ 陈江驰眼睛半阖,领口纽扣打开三四颗,颈间喉结到锁骨一览无余,在酒气弥漫的房间内染着层色欲,他放肆仰起颈项,欣赏灯光交错的房顶,似不知自身也是炫目光点,在被众人打量。 虞樱站在陈?身后,被怪异气氛搞得尴尬,想要上前,一只手臂圈住她腰肢,带她远离现场。 窃窃私语声由小至大,渐渐嘈杂,颇有捉奸的意味,陈?当没听见,半弯着腰,在他耳边又讲一遍:“起来,跟我回家。” 她衣襟上的冷香从高处下沉,锋利的将包裹着他的酒味和旁人残留的气息剔除,让他只看得到她。 陈江驰终于偏过头,视线落在她紧抿的唇上——看起来很软。 嘴里没有酒,他却情不自禁地吞咽,意识到自己做过什么,陈江驰勾起嘴角,毫不掩饰地打量她。 他的眼角因醉意染上绯红,眼神透着欲,连带视线都不纯粹,像在用眼神亲吻她。 亲吻,陈?呼吸一滞,下一秒被肩上重量打散。陌生男人提着酒瓶凑到身边,搂着她肩膀不放,呼出的气息混着酒精味,令人作呕:“妹妹,人家不理你,你就别一棵树上吊死了,跟哥走怎么样?”说着抬手摸她的脸。 借酒装疯卖傻,酒吧多的是这种人。 “啪!” 陈?毫不留情地抽去巴掌,手段狠辣,起哄声顿起。 大庭广众之下被女人打,男人脸面丢尽,捂着脸骂道:“臭娘们,居然敢打我!” 他卷起衣袖就要还手,陈江驰陡然发难,起身一脚将他踹倒。 身高腿长的男人体内蕴藏着不可估计的力量,踹人时小腿肌肉紧绷,黑靴包裹着脚,带着凶狠的劲儿,干脆又利索。陈?处于震撼中,完全忘记阻止他动手。 人群推搡着向四周退散,一片混乱中,陈江驰看向姗姗来迟的保安,说道:“闫叙平时就这么教你们办事儿的?” 健壮宽阔的背影上前将陈?完全遮挡,他双手插兜,对闻讯赶来的经理笑:“工作态度不端正啊兄弟,来这么晚,我保护你们还是你们保护我呢,赶明儿我来应聘当保安算了” 被老板当众训斥,经理额头冒出冷汗,弯着腰道歉,让保安将人哄走。 混乱过后,音乐声再起,陈?回过神,瞥见眼前人扎眼的头发,赶忙掏出口罩给他戴上。 望着陈江驰被遮盖的脸,压抑的阴暗面趁机爬进黑夜,满足之后又觉可惜,可惜如此光明正大展露占有欲的借口,只有一个。 陈?很想吻他的唇,吻他的脸,在他裸露在外的喉结、锁骨上留下吻痕,好让所有人都知晓,他属于她。 可她不敢。 陈?是个胆小鬼。 他在和亲妹妹接吻 从酒吧出来,陈?松开手,沿着街边往前走。陈江驰落后一步,因此才好仔细瞧她盘到严谨的黑发,白净笔直的脖颈,精致的灰色衬衫和被黑色长裙裹得严实的纤细腰身。 裙摆都精致,无丝毫褶皱,怎么看都与自身装扮不太匹配。 都市丽人同纨绔子弟?倘若不是生于一家,大抵这辈子都没缘分相见,他笑着停下脚步。 掌心轻松圈住陈?手臂,陈江驰将人拉到身侧,结实臂膀搭上她单薄肩颈,他故意,半边身子靠过去把她压到弯了脊背,才贴着耳朵询问:“听说你喜欢我?” 听说?真是好广泛的词汇,否认的空间都过于足够。 陈江驰大约喝了烈酒,味道同样刺鼻,并不会因为是他就变得好闻,只是春日晚风冷冽,很大程度缓解不适,也或是太紧张,陈?不自觉屏住呼吸,闻不到味,因此也讲不出话。 不否认便是默认,默认便是暧昧,暧昧则是承认。 街边车灯闪烁,偶尔停顿,才叫陈江驰看清她酡红的脸。 还需问吗? 他上一秒在笑,下一秒便猛地吻住她红唇。 对面大厦灯光落在坏掉的路灯下,身高腿长的俊男靓女,看不清脸也觉登对,就连光都给足面子,渐渐暗下,生怕外人打搅。 追出来的虞樱看见陈?被陈江驰搂在怀中,下意识停住脚步,苍茫夜色挡不住画面流露而出的香艳,两人越拥越紧,几乎融为一体,她不知该打断,还是该放任。 他们在一起正确吗?虞樱想不出答案。 余光瞥见远处身影,陈?抵住陈江驰胸口,手腕用力到发酸,距离仍在缩短。 她后退,他逼近,一退一进,直到后背贴上墙壁,再退无可退。口罩已然湿透,陈江驰也不满隔着东西亲吻,扯断口罩,咬住她下唇拉扯,在她皱眉时舌头伸进齿关,蛮横地掠夺。 舌根被吮到发麻,陈?引以为傲的理智退散,双腿发软,晕眩地跌进陈江驰怀中。 路边响起鸣笛,酒吧门口堵住,交警过来疏通,陈?素来规行矩步,头次做出如此出格的举动,神经紧绷,乍然响起的口哨声轻易惊惹到了她。 “真凶”陈江驰舔着被咬破的下唇,毫无愧疚地笑。 他搂着陈?的背将她拥进怀里,下巴搭在肩上,亲密好似恋人:“陈?,你不喜欢我吗?” “你喝多了”陈?抬头直视他的眼睛。 陈江驰笑了笑:“是多喝了几杯,不过我很清醒,知道自己在做什么” 耳垂一痛,又被湿热气息缠绕,酥麻感沿着耳廓蔓延至脸颊,陈?僵硬着埋在陈江驰肩头,听见他说:“我在和我的亲妹妹接吻” “喜欢吗?” 陈?又陷入回不了话的危险境地。她脸颊涨红,额角冒汗,鬓角都被打湿,眸中水色潋滟,失焦的瞳孔下是浓烈到令人不敢直视的深情。 忍耐越久越易失控,也更容易放纵。 “看来很喜欢”陈江驰笑的不怀好意,手沿着温热的脊背抚摸而下,掌心落在腰间,温度透过薄衫侵入肌肤,还欲朝下,被陈?抓住。 以为是拒绝,谁料她说:“去车上” 指尖颤抖,耳朵绯红,一副被欺负的难堪模样,讲出的话倒是勾人。 陈江驰愣住,即而失笑。他像是再忍不住,仰头笑了两声,低头时眼角褶皱都在上扬:“陈?,你怎么还是学不会拒绝” 他弯腰靠近,鼻尖亲昵地贴着她的脸颊,多情的眼睛柔和地看着她:“看不出来吗,我在欺负你。你应该推开我,说不要,不行。不会吗?” 陈?望着他,依旧是面无表情的脸,可那双黑黢黢的眼睛里透着明晃晃的纵容。 方才一巴掌多凶,怎么可能不会拒绝,她只是真的喜欢。 几秒钟时间,陈江驰想了许多,在陈?抚上他手臂时,果断抽身离去,速度快到来不及挽留。 “算了” 他喃喃自语,声音很轻,但陈?有听见。 什么意思?她不明白。 酒吧门口恢复秩序,男男女女结伴朝内走,没人记得街角发生过的短暂暧昧情事。 上车后陈江驰没了动作,一段路大抵让他清醒不少。 “安全带”陈?看他坐好后没有动作,开口提醒。 见他系上,又问:“下个月的晚宴你会去吗?” 陈江驰将垂下的刘海梳向脑后,手指置于发间,头痛地闭上眼睛:“给你贺喜的人很多,不缺我一个,我就不去给老头子添堵了。刚过年就办葬礼,不吉利” 嘴里没句好话,陈?没有再问,发动车辆。 陈江驰忽而睁开眼睛,拉过她手腕,掀起衣袖。 白皙小臂中央有三道青紫色掐痕,瘀血凝结,瞧着很是严重。陈江驰用拇指缓缓地抚摸伤口,不知在想什么,没察觉陈?耳朵又开始升温。 男人手指带着层茧,揉捏皮肤又痛又麻,陈?喉咙发紧,强忍着才没抽出手。 “不疼”她说道。 “是吗。”看见她手指泛起红晕,陈江驰摁住伤口,手心腕部跳动,指尖发白,他放轻力道:“老家伙变仁慈了?” 想到她妈脸上的伤,陈?回道:“并不” 反而有变本加厉的趋势。 陈江驰挑了下眉,松开手:“你要软弱到什么时候?面对你妈那样的人,你恪守孝道那一套,有什么意义。” 忍让就是鼓励他人作恶,林鱼就是活生生的例子。 新年时陈父想将公司继承人定为陈?,陈?不愿接受,林鱼得知,打了她好几鞭子。如果不是虞樱告诉闫叙,陈江驰还蒙在鼓里。 照片是对她作恶的报复,他以为林鱼会怕,以为七年过去,她改掉了臭毛病,没想到她依旧是死性不改。 欺软怕硬的废物。 如果不是披着母亲的外衣,她能凭借什么来苛待陈?,世上不是每对父母都爱自己的孩子,多的是借着父母名头作恶的烂人,遭了多年罪,陈?还是不懂。 陈江驰望着车窗,想到她逆来顺受的模样,又觉不对,也许林鱼压根就没安分过。这人容易心软,帮忙隐瞒也不是没可能。 愚孝。 “我不是”似乎猜到他在想什么,陈?反驳。 陈江驰没作回应。 他不笑时脸色冷淡许多,没法同先前热烈亲吻她的男人联系到一起,陈?突然无法忍受他的冷落,有些烦躁地打破沉默:“公司我会还给你” “嗯?”陈江驰回过神,意识到她在说什么,笑容顿时冲散脸上的漠然:“老头子给了你,你就接着,好好干” 他要的从来就不是集团,所以千万别有负担。 今晚确实喝的有点多,醉意上涌,脑袋昏沉,陈江驰降下车窗醒神。 晚风吹乱他的头发,脸色也变柔和,陈?总忍不住去瞧。 陈江驰低着头专注地发简讯。 “最近很无聊?”她问。 “嗯,是挺无聊,打算找点儿事做”停下手里动作,陈江驰偏头看向她。 新电影还在备案,不知何时能通过,但说很闲,也没有。工作总是多到做不完,很忙,但是很无趣。 生活成了一池循环死水,人处其中,仿佛每天都在变苍老。 他注视着陈?的侧脸,目光渐渐下移到她唇边。 是要找点事做了。 做不做 晚宴陈江驰果然没来,通过朋友圈了解到他和朋友们飙车去了。 副驾美女靠在他左肩,金色卷发如瀑布流淌而下,右侧有人为他点烟,漆黑的指甲在火光的照耀下露出真实的黑绿来。陈江驰垂着眸,侧脸在昏黄灯光下难得展露几分温柔。 陈?放大照片,抚摸他漂亮的眼睛,还记得他纤长睫毛蹭过掌心的柔软触感。 原来是因为要同旁人厮混才不来参加宴会。 陈江驰选在陈父宣布继承人的日子发布玩乐照片,无异于是一种挑衅,毕竟正经儿子不选,选择小三的女儿做接班人,怎么看都是老糊涂的做法。 笑着送走最后一位客人,陈父当即变了脸,抬脚将门边半人高的花瓶踹到稀碎。 一瓣青色瓷片砸到陈?脚边,她纹丝不动,冷眼看她妈舔着笑脸去哄厅中心的男人,没吃晚饭的胃隐隐作痛,忍到他放行,胃痛也已消散,陈?懒得再去药店,直接回了家。 洗澡洗到一半门被敲响,关掉淋浴,陈?穿上睡衣往门口走。 摄像头里出现一道颀长身影,男人穿着蓝丝绒衬衫和黑裤,标志性的皮靴,鞋带扣的很紧。 陈?打开门,扑面而来的酒味熏到人双眼发黑,她皱起眉头,后退一步:“你酒驾?” “讲话能不能带点脑子,我要是酒驾,这会儿你该去局子里捞我” 从架子上拿过拖鞋换上,陈江驰越过她走进房内,熟门熟路地钻进洗手间洗澡。 陈?在客厅吹干头发,思绪涣散,闻见糊味才惊觉头发被卷进吹风机,摁下开关,想起洗干净的衣服还未收,起身去取。 阳台郁金香不知何时盛放,明黄色花朵绽开,为冰冷黑夜增添几分温软,就像今夜到来的陈江驰。陈?抚摸着手里的衣物,黑色丝绸睡袍比家里所有衣服都要大上许多,是两年前陈江驰留宿后,她专门为他买来,可惜,到如今他也才穿过两次。 今晚是第三次。 “衣服我放在门口”陈?敲了敲洗手间的房门,退后一步说道。 里面应了句,随后水声停止。 半小时后陈江驰裹着睡袍出来,眉眼耸拉着,收敛了在外的攻击性,慵懒中透着倦怠,陈?甚少看见他这副无害模样,没忍住悸动,多看了几眼。 陈江驰打开冰箱门,遮住她的视线。 冰箱内几层架子全部空置,只剩角落放着两瓶牛奶,看整洁状况,想必平时也没被填满过。他拿起牛奶,盖子还没打开就被夺走。 “晚上别喝冷的,对胃不好”关上门,陈?将温热的蜂蜜水递给他。 陈江驰接过,仰头喝完,转头问她:“做爱吗?” 陈?以为自己太累出现幻听,许久没讲出话,直到洗衣机发出滴的响声,她被惊回神。 “你说什么?” “做爱。做不做?” 语气轻松到仿佛在问她等会儿吃不吃夜宵。 上次接吻过后,他们分开近一个月,中途陈江驰没有再去酒吧买醉,她也就没有借口再同他见面。 积压许久的想念从封闭盒中找到缺口,再想困住就难于登天,陈?寻尽借口给他发简讯,陈江驰没回。 一次都没有。 她以为他后悔,不敢逼太紧,咬着牙忍耐。可她万万没想到,他会在今晚主动找上门,说要同她做爱。 惊喜恍如梦中看到的烟花,醒来才发现只是雨前一场闷雷,是空欢喜吗? “你又喝醉了?”等到天明,他重新恢复理智,又要躲她多久。 “没喝多少”陈江驰低头让她看自己的眼睛。 眼神明亮,确实没醉。 陈江驰见她欣喜又克制地望着自己,觉得有趣。 “我不是喝点酒就犯混的人,上次亲你的事我还记得”刚洗完澡,他的唇透着红,笑的很放浪:“滋味儿很不错” 原来没有后悔,那为什么躲着她。 “衣服穿好”陈?将他敞开的衣襟合拢,腰带系紧,打完结后手却没离开他的腰,她问:“你有其他情人吗?” 越过这条线,就没法再回头,她不想像她妈一样做第三者。 陈江驰反问:“你朋友不是让闫叙盯着我?我有没有,你不知道?” 原来他知道,并且语气听起来毫不介意。 陈?没有被拆穿的惊慌失措,她沉默很久,下定决心般跟他确认。 “你认真的?” “我像在开玩笑吗?”陈江驰笑着问。 “好”陈?点头,又抬头:“做完别躲我” “没…”话没讲完,想起未接的电话,未回的简讯,又觉像在狡辩。陈江驰确实没躲她,只是想确认,她的耐心能维持多久。 他应道:“好,不躲你” 比想象中要长,因此他更加确定,陈?喜欢他,把他当成男人来喜欢,于是兄妹关系就被剔除在了他的考量范围之内。 扯掉头顶毛巾,陈江驰弯下腰,扛着她进了卧室。 两人拥抱着跌在床上,陈江驰将陈?笼罩在身下,弓着背同她接吻。 长发垂在陈江驰手背,他抬手扣住泛着凉意的丝滑发丝,含着陈?的唇轻轻吸吮。不同上次粗暴的舌吻,这次他耐心许多,唇贴着唇,一触即分,两三次的若即若离,陈?被勾到心痒难耐,忍不住追上来,撞到他牙痛。 “没接过吻?”陈江驰闷笑着问。 明知故问,陈?顶着张红透的艳丽的脸,咬着唇再次撞上来。 本事不大,野心不小,伸着舌头就来舔他唇缝。陈江驰分开唇,让她侵入进来,僵硬的舌头莽莽撞撞勾住舌尖,然后似一腔孤勇都用完才发现自己对接下来的事一无所知,犹豫半晌,挫败地退回,眼底布满不甘。 陈江驰憋不住笑,倒在陈?胸口,肩膀都在颤抖。 陈?以为他在嘲笑她,面红耳赤,恼羞成怒,低头咬他喉结。 牙印很深,齿痕清晰可见,至少三四天消不掉,勉强够满足她的占有欲。 陈江驰痛到皱眉,虎口抵着下颚,两指掐着脸颊掰高她的脑袋,拇指插进她湿润的口腔,指腹摩挲着顶上尖利的虎牙。 牙尖嘴利。 “你是狗吗?” 陈?睁着湿润的眼睛,舌头缠上指腹,乖顺地舔舐。陈江驰瞧她眼底泛起情潮,眯着眼睛笑:“乖一点,哥哥教你怎么接吻” 他温柔地吻住陈?双唇,舌尖在漂亮的唇峰处舔动,在她舌头探出口腔时,含进嘴里细而密地吞食。 吻从轻柔到猛烈不过几秒,骨子里就不善于忍耐,磨合过后,陈江驰吻的夸张又凶狠,捧着陈?的脸,舌头在她嘴里肆意进出,津液黏腻到发出声响,比交媾的动静还要色情,他吻的愈发凶,将她喉中呻吟打乱,只留下连绵不绝的暧昧喘息。 黑白睡袍交迭着躺在地板上,陈江驰胯下胀痛,贴着陈?腿根,隔着睡裤轻轻耸动,潮湿热气在交合处升温蔓延,他仰头叹息,分开夹在腰上的双腿,拨开内裤,摸到她腿间花穴。 穴口柔软而湿润,指尖探进去一指节,又抽离。 “我下去买套”想到什么,他笑着说:“等不及可以先自己玩会儿” “不用”陈?拉住他手腕:“抽屉里有。” 陈江驰起身拉开床头柜下抽屉,看见里面放着避孕套和润滑剂,甚至还有指套。 “准备挺全,蓄谋已久啊?” 陈?被他戏谑的眼神盯的脸颊发热,转身钻进被中,扯过枕头捂住脸。 装鸵鸟吗,他好笑地拍拍陈?的腰:“转过来,趴着怎么做” 陈?翻过身,枕头依旧盖着脸。 平时裹得严实,没想到内里是这么个好身材,胸不算大,胜在腰细,屁股也够翘。陈江驰居高临下地观赏床上的女人,脸上渐渐露出惊艳的神色来。 “身材不错,腿很漂亮” 陈?招架不住他的荤话,抬手把灯关闭。 陈江驰天生反骨,当即把灯拍开:“我喜欢开灯做,不许关” 他剥掉陈?的内裤,看见底下花穴。这口穴很寻常,颜色偏红,周围毛发稀疏,像新生的绒毛,但是想到是陈?,他觉得异常刺激。 还有什么比操自己亲妹妹还刺激的事?至于老头子知道会气成什么样,谁还有心思管他。 被搞坏了(h) 现实比梦境真实太多,呼吸,触感,抚摸的力度,和身体四处流窜的快感,这些都是陈?在数年旖旎梦境之中不曾体会过的东西。 她腿心的花穴被男人熨帖地拢在掌心,打着圈碾磨时,润滑剂被揉散,发出咕叽咕叽的声音。穴口初次被他人触碰就骚浪的吮着男人的手指不放,不用润滑,内里早已因情而泛滥成灾,指节方插入,透白淫水便喷到指根。 陈?听见短促地笑声,滚热呼吸拂过侧脸,她没能转过头,耳垂被人含进嘴里,男人低沉着嗓子问她:“舒服吗?” 破开肉道的手指将她的回答击碎,陈?抓皱头顶床单,把喉间媚俗呻吟压进肺腑。但是身体反应骗不了人,阴道饥渴地咬紧手指,吐着蜜把他往深处吸,底部小口被插的收缩又张开,仍是馋的舍不得放手。 陈江驰低下头,看见阴唇变得艳红、饱满,唇瓣覆着层剔透淫水,将内里景致包裹。心头燥热燃烧到喉咙口,水的甜味泛上来,腻到心头发慌。 他试着在肉道中抽送,拇指没闲着,钻进阴唇中间,摩擦着嫩滑的肉缝,沿着升高的媚叫,寻到顶端的阴蒂揉搓。 豆子大小的肉粒,嫩滑的像豆腐,叫人忍不住蹂躏它。娇嫩的肉唇被粗暴地揉到外翻,肉道也被抽插到泥泞不堪,整口穴被男人玩透,陈?受不住强烈的快感,哭着夹紧腿,又被陈江驰用膝盖撑开。 她颤抖着小声地说不要。 “自己没有弄过?”陈江驰放慢动作,曲起手指抵着内壁缓慢顶弄,拇指指甲不小心刮过阴蒂,陈?尖叫一声,肉道喷出湿热的液体。 “有…”陈?气短地说道。 “那怕什么?” “不一样” 陈?瘫倒在床上,唇贴着陈江驰脖颈,时不时偏头亲吻,如愿在他锁骨上留下了深刻的吻痕,皮肤红到浮现艳色,轻咬便要见血她也不愿离开他一寸,不同寻常的黏人。 陈江驰只当她害怕。 毕竟生平头一次借由爱慕之人的手尝到如此强烈的快感,惧怕也正常。 他很耐心,暂时还不太着急发泄自身的欲望,玩儿似的慢条斯理地逗弄着陈?,舌头舔舐唇边,等她逐渐软了身体,再抵开她的唇齿,温柔地探进口腔,缠上她的舌头。 “会很舒服”陈江驰轻声地安抚:“别怕” 嘴里温柔,手上也温柔。指腹在肉道里贴着肉壁抠弄,拇指也没放过阴蒂,压平肉粒,伴着抽送的节奏上下按揉。 快感温吞,但是情欲积压太久,一朝爆发便尤其剧烈,陈?小腹剧烈颤抖,酸胀感从穴心冲上头皮,她挣脱不开身上的男人,节奏尽数由他掌控,被高潮压倒,是意料之中。 “陈江驰…” 她叫着他的名字,埋在他颈间痛哭,腰臀被两根手指玩到抖动,流出的湿液从穴口流出,打湿了陈江驰的掌心,就连抽出的动作都能令她神志不清地哀叫。 阴道比灵魂先一步记住被他爱抚的感觉。 陈江驰被叫的心痒,偏头亲吻她眼角,掌心在她大腿上轻轻抚摸。 等陈?不再颤抖,他拨开黏在她脸上的黑发,仔细地瞧她汗湿的脸颊。柳叶眉杏仁眼,眼睛大而明亮,抛去妆面,是很温婉的容貌,此前陈江驰总觉她像刻薄的林鱼,所以从没正眼瞧过,今晚再看,丁点儿不像,陈?连鼻上的痣都是温和的。 陈江驰吻在她鼻尖,起身片刻,再回来时陈?骤然抬头,发白的指尖抓住他手腕,犹如握住救命稻草,求救涣散成了不成句的呻吟。 麻木的肉道活泛起来,被男人粗大的阴茎顶开,不仅不怕,还餍足地咬住他,肉壁亲密无间地贴紧粗大的茎身,缠绵的裹住,几乎叫陈江驰忍不住想要操烂她,头发未干又被汗打湿,他低喘着朝脑后抓了一把,咬住牙倾身往前顶。 灯光洒在床中央,落在陈?身上,他看见她下垂的乳肉,白到能看清青色的血管,泛着粉润的莹光,乳尖漂亮似樱花芯,阴茎稍一顶,乳肉便同粉白色的小腹一同震颤,阴道也更湿热,引得他下腹火气燃烧的更旺。 掌心贴上女人柔软的腹部,她太瘦,腰肢盈盈一握,轻易就会被撞到夭折。 他不能太用力。 “疼了告诉我”陈江驰粗哑着声音提醒。 前戏做的足够妥帖,没感觉到痛,陈?抱住他肩膀,等他俯下身,满足地吻在他唇角。 陈江驰揉着她的胸脯,笑着道:“看来是不疼” “不疼,舒服”陈?张腿勾紧他的腰:“你动吧” 床铺开始摇动,热浪沿着四肢百骸流淌,血液沸腾时,陈?想起他是她的哥哥,他们体内流着相同的血。可那又怎样呢。 盘根错节的家庭之中,只有他们早已定好名分,他是她法律和事实都承认的哥哥,不可更改。但是,今夜过后他们可以多出一层关系,她可以做他最忠诚的的爱人,相同血液阻挡不住她的步伐。 只要他愿意。 陈?发软滑落的腿被陈江驰捞住扛到肩头,他半跪在枕头上,膝盖挤压出深坑,掐着她的腰大开大合地进出,他越操越猛,艳红的肉唇被玩到红肿,摊在两旁合不拢,挡不住下方糜艳的肉口。陈江驰压着陈?后颈,叫她看他们的交合处。 “你被我撑坏了,这儿原本那么小,现在被我操开了”他放慢速度,抽出阴茎再重新插入,故意给她看肿大的龟头如何操开下方小嘴的。 “下次玩具记得买大号,小号万一满足不了你,岂不浪费”抽屉里的按摩棒可以闲置了。 话越讲越没边,陈?抬起轻飘飘的脑袋,用力堵住他的嘴,好让他少说些荤话。 陈江驰笑的浑不要脸,摁着她的背咬住被揉到肥软的奶尖,挺胯向更深处干。 陈?剧烈地抖动肩膀,他停下动作,问:“疼了?” “不疼” “舒服么?” “嗯…舒服,好热…你继续” 肉道恰到好处的湿软,她确实是舒服的。陈江驰手臂撑在陈?耳侧,颈间青筋躁动地鼓动,阴茎笔直凿进穴肉底部,破开子宫口。 “不!慢点、你慢点…” 陌生的地方被侵入,陈?害怕的推拒。 “到了这会儿,该怎么做,得听我的”陈江驰下了床,把她拖到床沿,抬高双腿,将人迭起来操。 “怎么能不让我进去呢?”他报复性地蛮力律动。 陈?捂着腹腔,摸到他进出的痕迹,闭上眼睛,喟叹着分开唇,含住伸进来的舌头。 艳红肉道被干到充血,软绵绵地打开着,深处宫口却展现出不一般的紧致,除了开始的拒绝,再插入就很顺畅,后面陈?几乎是自暴自弃的敞开了任他操。 宫口被彻底打开,吹出来的潮液被阴茎带出,黏的穴口发痒,鸡巴摩擦而过,瘙痒也成了快感,陈?偏过头,眼泪沿着耳侧流入鬓发,朦胧中她看见陈江驰青筋凸起的手背,在光影下染着汗液,发力抓皱床单时,很是性感。 陈?觉得被操透的自己和凌乱的床单也没什么区别,都被捣烂成了一团。 风吹般轻柔的吻忽然落在陈江驰手背,他前进的动作顿住,哼笑着问:“勾我呢?” “没…啊!” 停顿过后,撞击愈发剧烈,心动被误解为蓄意勾引,陈?被操的不住耸动,头发垂落床沿,又被男人掐着腰拖回,吻着冰冷发顶把熟透的肉道干到痉挛。 还是有区别的,她比死物快活。 阴液喷涌而出,陈?细长的脖颈弓成道脆弱的白月牙,叫床声可怜,又无端透着浪,平日冷淡的人被操成失控的浪荡模样,陈江驰怜惜心刚起,遂被猖獗的恶欲压灭。 偏偏陈?还来放纵他的欲望。 她双腿夹住他的腰,脚后跟抵着他的臀,使得他抽离的幅度缩小,只能重而密集地进入,性器从始至终停在她体内。 怎么能忍住不弄坏她。 陈?满足于肉贴肉的亲昵感,更拼命地缠住陈江驰。奈何纤细的胳膊抱不住汗津津的健壮脊背,上滑至后颈,陈江驰被勒到喘不过气,拉下她手臂摁在床上。 搁这报复他呢。 “劲儿还挺大,憋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?”他顶高陈?双腿,两指压紧鲜红的阴蒂快速摩擦,坐实欺负她的罪名。 “我错了,别…别磨…” 阴蒂滚烫,被男人急切又粗暴的搓揉掐弄,疼痛中夹着舒爽,没几下穴口就再度流出淫水,肉粒肿到发热,不能再碰了。 见她没力气再动,陈江驰单手抓住她两只手腕压到头顶,咬着她的乳尖捅操软塌塌的肉道。 小腹被阴茎操到像要融化,陈?挺着腰迎接他进入,却被男人凶狠地撞回床面,手腕也被扣的更紧,陈江驰射精前很敏感,她一点动静都能促使他干的更凶。 床铺剧烈震动,淫水泛滥,阴茎不停歇地撞击着软烂的肉壁,下腹发麻,陈江驰不再强忍,最后几下使了蛮力,凶狠地操进宫口射精。 陈?惊惧地哭叫,无意识地抓破了掌中的手背,她攥紧陈江驰的手指,感受着体内被膨胀着的阴茎撑到极致的饱涨感。 他说的不对,以后无论什么玩具都填不满她。 “别怕,很快就好了”宣泄完情欲,陈江驰低喘着趴到陈?肩上,两具起伏的胸膛黏腻地缠紧,腿勾着腿,亲吻着安抚她。 直至室内重回宁静。 陈江驰起身去检查陈?下体,手指乍碰上阴唇,头顶传来声呜咽。陈?蜷起腿,叫他别碰。 “怎么了?” 他拉开陈?双腿,仔细检查。雪白长腿上布满青紫色的指痕,腿根被磨红,中心的阴唇瞧着比原来肥厚许多,却合不拢,自然也挡不住底下流汁的殷红肉口。 被玩坏了。 “哥哥把你操爽了吗?”头顶灯光被陈江驰遮挡,他揉着陈?的脸,眼角眉梢挂着得意的笑。 陈?睁眼的力气都没有。宴会结束本就很累,一场性事激烈又漫长,折腾到现在,她已筋疲力尽,根本没法堵住他胡言乱语的嘴。 眼看陈江驰又低头在她耳边讲起荤话,陈?强撑着抬手,扣住后颈将他压进怀里,冰冷的唇吻上他喉结处的咬痕,权当作回应。 救救她 夜色笼上薄雾,冷意结成实体,是阳台栏杆暗处结出的潮湿露珠。陈江驰也不觉冷,披着睡袍坐在郁金香围绕的花台上,浑然不知衣摆被露水打湿,他手里掐着燃到半截的烟,专心凝望床间沉睡的陈?。 手机屏幕上的号码久久未拨出。 如果老家伙看见他引以为傲的女儿上了废物儿子的床,会是什么反应,想到他暴跳如雷的丑恶样貌,陈江驰心里的兴奋值几乎爆表,他真期待。 但是,这样做对吗? 父母的错和陈?有何关系,一个孩子而已,能够做什么呢,连质问在大人眼中都显得可笑,更何况她并不被疼爱。 陈?是无辜的,他已经成为溃烂疮疤,何必再毁掉她。她是无辜的,陈江驰一遍遍提醒自己。 “怎么不打?”陈?赤脚踩过地毯,跨过门槛,拿着手机向他询问。 他太专注,都没发现床上的人已经醒来。 “你不怕?”陈江驰看不懂她。 陈?毫不犹豫地摁下通话键,用行动作出回答。陈江驰眼疾手快夺回手机,将电话挂断。 “不懂你在想什么”把手机扔远,陈江驰扔掉烟蒂,又从烟盒中甩出一根点燃。 “老头子如果得知你同我在一起,你觉得你还有资格留在陈家?没了陈家你以为你还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?别痴心妄想。” 陈?波澜不惊地看着他,声音也平静,早已想过后果,并非冲动而为。 “如果这样你可以开心一点” 开心? “你在弥补?你认为这样可以弥补我?上床也是?”陈江驰冷笑一声,转身朝屋外走去。 “不是弥补” 她成功留住他。 陈?揉着腰坐到床尾,抱着双腿蜷缩起身体,枕着胳膊凝望他背影。 “我喜欢你”她选择抛去无用的内敛和羞涩,孤注一掷地袒露爱语。 陈江驰回过头。 黑发温顺地淌满陈?肩头,遮住颈间吻痕,衬的脸色愈发白皙,透着股大病未愈的病态。此刻的她瘦弱,柔软,同对外示人的形象判若两人。 陈?不爱笑,和客户商谈合作,情绪也没有太大波澜,从没有吵到面红耳赤的时候,只知就事论事,不会刻意讨好,更别提对下属,几乎是冷静到不讲人情。 在陈江驰心里,没有林鱼,她就是严肃、强势的女人。她可以经营好公司,养育好自己,日后嫁给一个脾气温和的男人,逃离魔窟,过得比任何人都要圆满。 可事实好像不是这样。垃圾桶里全是外卖,冰箱除去牛奶就是饮用水,连熟食都没有,她根本照顾不好自己,私下性格也软弱到任人欺凌。 她过的很不好,只是没有告诉任何人。 陈江驰想起过去她总注视他离去的灰败眼睛,无形中有道枷锁,锁住他推开房门的脚和手,于是他扯掉睡袍,抱着她躺回了床上。 “睡觉”他拉高被子,蒙住脑袋说道。 陈?侧过身,睁着眼睛看他。 “干什么?还想做?”语气带着恼怒,还是生气,虽然陈江驰并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。 “饿了”回来太累没感觉,睡完一觉,五脏空空如也,饥肠辘辘地叫,陈?完全是被饿醒的。 陈江驰气笑了:“你家里连根菜都没有,吃空气?” 陈?摇头:“橱柜里有泡面” 空气寂静,呼吸停止,陈?执着地盯着他,大有把他当食物,看到天亮以供饱腹的架势。 “真麻烦” 陈江驰不耐烦地掀开被子爬起来。 房门半开,客厅灯光落入卧室门扉,陈?抱着枕头,听见橱柜被打开,水流声淌进洗碗池,灶台燃起烟火。头一次觉得深夜没有那么难熬。 吃饱之后的睡眠很安稳,以至于陈?梦见了狐狸。 私生女。 流言应当比她更早到达校园,否则怎么往日陌生目光忽然布满厌恶与嫌弃,陈?素来很懂此类眼神,只因常常出现在她母亲脸上。 一辆黑色轿车在她被推进厕所时驶入校园,母亲替她办理好转学手续,亲亲密密牵住她,离开身后的是非之地。 她隔着车窗望向远方飘动的血色红旗,收回视线时对上保安探究的目光,陈?隐有预感,她在这一刻走到人生的十字路口,至于往哪走,由不得她做主。 手臂伤口还没痊愈,陈?无力反抗,被林鱼拉扯着下了车。有佣人上前,领着她走进比她两个人都高的院门。 瀑布声如阵雨凿地,只闻其声,不见其影,陈?踩上柔软草坪,数着脚下发光的鹅卵石,不敢抬头看眼前豪华如宫殿般的西式洋房。 她又被拉扯,膝盖发软,差点摔上台阶,佣人扶住她,轻声问她有没有事。紧接着,头顶传来道清朗的少年音。 “林姨,别这么粗鲁,让别人看见,还以为您是被迫踏进陈家大门的” 陈?闻声抬头,二楼阳台站着个穿白T恤的男生,个子很高,很英俊的相貌,笑时眼尾上扬,透露着股得意,配上颈间红绳,像在动物世界中看过的红色狐狸。 见女孩儿看向自己,陈江驰歪着脑袋打量她:“这就是您进陈家的门票?” 门票。 在他口中,陈?重新认识自己,一张便宜票面,女儿都算不上。 林鱼的愤怒积攒到指尖,化作对她的伤害,伤口被掐到出血,陈?闻见血腥味,哼叫出声。 男生离开阳台,很快出现在门口,他居高临下地俯视她们,只一眼,林鱼快速松开手,她因心虚而畏惧他。 意料之外的是,他握住了陈?的手腕。 陈?想要道谢,抬眼对上张笑脸,陈江驰调皮地眨眼,牵她上楼。 她先一步踏进林鱼心心念念的豪门。 穿过刻着雕花的曲折回廊,少年领着她脚步轻快地掠过数道白玉色阶梯,行至三楼,出现阻碍物。 “去后院晒多方便,在这儿很碍事儿啊” 陈?听见面前的少年嘀咕道。 长廊落地窗下晒着发霉的画卷,用金色屏风做格挡,拦住大半道路,陈江驰侧身拉过她,越过屏风,走向廊道尽头宽敞明亮的房间。 书香气扑面而来,满墙书柜里没有盛放杂学古籍,而是一本本与摄影相关的书籍,还有不同品牌的相机和镜头。 陈?被安置在阳台沙发,她不敢乱动,低头看茶几上照片,直到背景十一朵玫瑰被数了七八遍,陈江驰才提着药箱回来。 少年盘着腿坐在羊绒地毯上,卷起她衣袖,皱着秀气的眉说道:“疼怎么不讲?” 都流血了。 拉高袖口,陈江驰才明白她为什么不讲。 瘦可见骨的胳膊上布满青紫色伤痕,不全是巴掌留下,很可能是棍棒或皮带。血迹染上老旧伤疤,糊成一团,分不清哪些是新伤,哪些是旧伤。 讲也无用,没人可以救她。 陈江驰从洗手间端来盆水,拉着她手腕浸入盆中,用毛巾擦拭。 “对不起”陈?同他道歉。 她清楚的知道林鱼进入陈家意味着什么,也知道她为什么能成为门票。不过是瞧她听话又懂事,加上天资聪慧,足以拿来威胁叛逆的陈江驰。 一个在正牌儿子回头是岸前的傀儡,她无能为力,连反抗都做不到。 陈江驰垂着眉眼,耐心地消毒,涂药,包扎,两条胳膊都处理完,才擦着手说道:“大人的错,与你无关” “不怪你” 他才十八岁,已经深谙人性,不知给自己做过多久心理建设,才能不把愤恨施加到她身上。 陈?坐在暖阳之下,苦涩的药味在空气中漂浮,治愈着身体,却侵蚀着内心。她很想问陈江驰,你真的如此认为吗? 如果是真心话,为何后来他们会渐行渐远。 随着陈?慢慢长大,她同陈江驰愈发陌生,直到他去往英国留学,随后七年,她只在新年时能同他见上一面。 隔着数不清的海岸线,陈江驰长成一个不再被她所了解的男人。他不再同她讲话,倘若主动开口,也会得到回应,可敷衍还是真心,怎会看不出来。 她连做他朋友都不配。 梦境定格在陈江驰回国定居的傍晚,晚餐后他同陈父进入书房,不知怎么,吵得很凶,陈江驰从楼上下来,拿起外套离开。 室外暴雨如注,棕榈树被狂风吹到倾斜,人置其中,走路都困难,陈?拿起伞追进庭院。陈江驰没接,淋湿的眉眼比雨水还冷。 “既然如今过的很好,就别自不量力的去踩危线,跟你妈对着干有什么好处?别老跟着我” 他戴上卫衣帽子,遮住晦暗神情。 “离我远点,别来碍眼” 一直期盼得知他真心,如今如愿以偿,却是将矛头直插她心口。果然是恨她。 也是,怎么可能不恨。 陈?几乎以为初见的美好是她濒死前的幻想,他不曾在阳光下牵她手,也不曾说过不怪她。她握着微不足道的善念撑到现在,居然只得他一句碍眼。 她冷到手脚颤抖,仍固执地递出雨伞,想要他接下。 陈江驰毫无留念地离去。 陈?注视着他的背影,松开手,任雨将自己浇湿个彻底。 怎么就活成了这样。 回去后林鱼在哄陈父,等到陈父上楼,她拧着陈?的耳朵叫骂:“他刚刚想杀了我,你眼睛是瞎了吗,没看见?居然跑去关心他” “陈?,别以为你翅膀硬了我管不了你,只要我还是你妈,你就得听我的!我告诉你,离那个混蛋远一点,再让我看见你们在一块儿,看我怎么收拾你!” 雨水在脚底形成漩涡,陈?不觉痛,也不在意林鱼说了什么,专心望着脚下,想要跳进去一了百了。 保姆阿姨看不过去,过来劝解,她给陈?披上浴巾,带她上楼沐浴。 浴缸放满水,陈?躺下去,沉进水里,憋到气息消失也没有出来。死掉也许会更好。 她早该死掉的,死在林鱼进入陈家之前,这样她没有了门票,也就没法伤害陈江驰。只是心底尚有不甘,不甘死去再见不到他,不甘还有许多话没来得及同他讲明。 谁来救救她。 窒息前她被一只手拉出水面。 陈?睁开眼,看见腰间搭着一只男人的手,晨光下指骨莹白如玉,五指修长,霎是好看。 陈江驰在睡梦中无意识地抱住了她。 同十一年前一样,月季花开的回廊下,狐狸用温暖柔软的尾巴圈住了她的手腕。 斗不过他(微h) 为什么? 不是说讨厌她,为什么得知林鱼仍在伤害她,会加以报复,好似比作为当事人的她还生气。更令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,为什么和她上床。 当真慷慨到如此地步,和讨厌的人也可以做爱?陈?认为不是。 答案是什么,重要,好似也没那么重要。 错综复杂的关系到达关键转折点,如今再次走到十字路口,她已有权利做决断,亦有能力挣脱枷锁,不再做谁掌中的提线木偶。 澄澈晨光下,浮于空中的尘埃成了金色碎钻,柔白指尖闯入其中,没有抓住光,而是隔空描摹起陈江驰的唇线。天生多情的人,嘴巴生的尤其漂亮,软而薄,唇珠饱满,陈?特别喜欢。 忽然想起件小事。 虞樱曾问她为什么不买别墅,而是选择平层,一眼望到头的三室,甚至不及陈家花房宽敞,作为大家族的继承人,着实没有必要如此委屈。 “好不容易有机会,干嘛不狠狠宰他一笔。”当年虞樱皱着精致小脸,愤懑地问道。她总觉得陈?被陈家压迫的很惨,是名副其实的小可怜。 倒不是为谁省钱,只是太空荡,会很寂寞。 陈?少年时就认为陈家太大,如果不主动去寻,她整天都见不到陈江驰。 倘若去寻,就要绕过数道斑驳回廊,推开无数房门,看见光从不同窗口照向陈江驰坐过的丝绒地毯。他来过,又不在,窗口相机还未收回,她透过镜头看见楼下高矮不一的木樨榄,上面飘着他新年时系的红丝带,引导她去往后院。 陈父习惯在草坪上打高尔夫,避开则要经过琴房,林鱼钢琴弹的实在难听,不想头痛,就要找佣人借耳塞。 路途遥远,她靠着陈江驰留下的蛛丝马迹,披荆斩棘,经历万千艰辛,才能走到垂丝海棠同红木香织就的喧闹花道。偶尔能在终点遇见他。 只是偶尔,大多时候无功而返。 陈家太大了。后来陈江驰离开,她又觉太小,导致他留下的痕迹太少,撑不过七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。 不知何时,买套属于自己的房子成为陈?的头号愿望。在这里,他们近在咫尺,一转身就能遇见,每个角落都沾满他的痕迹,被她拥有很久。 如今美梦成真,她稍稍靠近,就能吻到他。 眉心被温热的指腹抵住,陌生暖香垂落鼻间。 “没刷牙就亲我?” 男人声音带着初醒的沙哑,撩拨着耳朵,使脸颊生热。偷亲被发现,陈?把脸埋进枕头,透着粉的耳廓开始充血。 “一害羞就憋自己,你什么毛病”陈江驰抽出枕头,隔着被子在她屁股上拍拍:“起床吃饭。” 亲密动作做的自然,干坏事儿的人没觉得怎样,陈?先回不过神。她搂着柔滑的丝质枕头给脸颊降温,许久才起身洗漱。 瓷白餐桌边缘躺着束垂筒花,粉色花苞束在圆筒状的白膜中,露水摇摇欲坠。陈?拆开包装,低头轻嗅,抬头看见男人高大的身影倒映在格菱窗上。 原来是染上了花香。 她端着花瓶进厨房接水,闻见饭菜香味,转头打开冰箱,里面被塞满。 水果蔬菜分层摆放,肉食也分餐而冻,袋上贴有白底标签,轻易就能找到所需食材。他是很会生活的男人。 陈?注意到他的穿着,白色宽松毛衣搭黑裤,若除去耳上红色耳钉,也算清爽。可惜他生来耀眼,张扬在他身上,也成寻常。 昨夜他没有戴耳钉同她做爱,陈?十万分的惋惜。 “你去过超市?”她问。 “嗯” 没怎么睡得着,天方亮,工作群里就冒出消息,陈江驰拿起手机去客厅回复,离开的悄无声息。回到家心头空虚,换好衣服转道超市,说服自己不能睡完人就抛下不管,连说辞都想好,没料到陈?压根没醒。 幸好门锁上的指纹没有被删掉。 “怎么不叫我?”陈?问道。 “叫醒你岂不是要跟我一块儿去?折腾一晚,再欺负你,我还是人么。” 经过昨夜,陈江驰发觉两个人的夜晚比一人入睡要温暖太多,起了贪念,才会又同她睡起回笼觉。 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。 等会儿还有工作,时间只够做简单面食,陈江驰问陈?想法,她没意见。 年前一场大病,陈父虚弱到要坐轮椅,好不容易养好身子,大约有所顿悟,选择彻底放权,最终苦了陈?,忙到昏天黑地,披星戴月加班,外卖味闻到想吐,还要咬牙吃下去。 这顿丰盛早餐是意外之喜,她心动的不是时候,但实在难以克制。 “我刷过牙了”陈?挤到陈江驰身边,被岛台横隔在内的厨房愈显狭窄。 “怎么?刷牙还要人夸奖?”盖上锅盖,摁下定时,陈江驰不正经地打趣:“好宝宝,乖宝宝,做的真棒,怎样?高兴吗?” 讲完自己先忍不住笑,没逗弄到人,反而把自己逗乐了。 鸡汤是早就在煲中熬好的,现下盛入锅中,等冒起小泡,就可以放面。对面水池边散落着粉白花苞,稍微修剪也就可以放入瓶中,需要做的事情摆在眼前,然而陈?严以律己的信条被抛之脑后,此刻只想接吻。 她把自己塞进陈江驰和灶台之间,踮起脚尖,仰头吻住他。 闻到她指尖花香,陈江驰笑到眼尾上扬,抬手圈住她平而窄的腰腹。 他没去细想买花时心头涌过的怪异情绪,就像没细想昨夜为什么要同她做爱,同她亲吻。及时行乐罢了,还没到想太多的时候。 厨房窗帘是何时被关闭的? 明明几分钟前还能看见阳光。不过也不用去想了,陈?身子一轻,被陈江驰抱到岛台上,健壮胸膛挡住了被遮掩大半的窗。 她忽而惊觉,男人肩膀比十一年前宽阔厚实太多,早已不是单薄的少年。 “想什么?这会儿还能走神?” 陈江驰不满地掰高她下颚,在她唇上咬出浅浅牙印。 “没…唔…” 舌尖探进唇中搅动,看起来柔软温热,无害的舌头占据主动权,压迫着深吻她,将津液填满彼此上颚和舌苔,再缠绵的绞住舌根,逼她溢出呻吟,湿冷空气闯入,喉咙不甘寂寞,收缩着吞咽津液,激烈到分开时拉出细长银丝,陈?情不自禁追逐,舔到男人湿透的唇边。 陈江驰眸中春水荡漾,含住她嘴唇,哑声道:“疼吗?” 哪儿疼? 疑惑还没生成,手指缓慢插进来,湿软的穴口被撑开,陈?捂住嘴边喘息,鼻边就控制不住,愈发滚烫,整具身体犹如放在火上炙烤,燥热难耐。 她放过红润的嘴巴,掌心贴住喉颈,仰头寻求氧气。陈江驰扯开她身上睡衣,纽扣崩落,他吹响口哨,轻飘飘说道:“真是抱歉啊,陈总” 痞气十足,占了便宜还卖乖,陈?咬住他嘴唇,见他皱眉,又轻吻着安抚。 陈江驰笑着从她手背亲到胸口,粉白乳肉上的吻痕昭示着昨夜的疯狂,他惊讶于自己的失控,低头含住红肿奶尖,用唇舌给予快感,作为弥补。 粗糙舌苔剐蹭着乳晕,乳尖被压平,啃噬后弹开,又吸吮,冷热交替,很快硬成石榴籽,红如樱桃。陈?放松地沉浸其中,浑身被舒缓热意包裹,挺胸让他含入更深,下身也配合,抬高屁股让他顺利剥去睡裤。 没衣服阻碍,手指在肉道中规律抽送,陈?挺胯迎合,肉缝悄然打开,借着客厅暖光,陈江驰瞧见阴唇已经消肿,泛着水润艳色,像糜烂花苞,拇指剐蹭过阴蒂,便颤巍巍吐出蜜,勾着人闯入其中。 手指顶进深处,弯曲着抠弄肉壁,搅动一汪春水,陈?腰腹滚热,泪眼朦胧的眸中只剩一枚火红尾尖。她眯着眼睛靠近,张嘴含住。冰冷,坚硬,陈?不满地曲起舌尖缠绕住吸吮,喉咙用力,试图将它融化。 “嗯…” 男人低沉的闷哼传入耳中,体内手指陡然加快抽插,力道也变大,撞到她臀尖发抖。 陈?反应过来自己在吃什么。 她被推开,捏住下巴深吻,唇舌交缠的水声几乎超过厨房内翻滚的高汤。 “定时十分钟,现在差不多还剩一半,等会儿到不了你自己解决”陈江驰喘息着吮她嘴唇。 热水沸腾声是催促指交结束的号角,只是空气粘稠到分不开,陈?望着看不清的定时器,被陈江驰掐弄阴蒂,拉入欲望深渊。 她双臂撑在身后,仰着头呻吟,腿间阴蒂湿滑,越揉越大,酸胀感汹涌,陈?低头看见腿间男人手臂,发力插入她绞紧的肉道,前后挺进抽插,到她小腹抽搐着喷水也没拔出。 灶台发出滴滴声,倒计时结束,火苗自动熄灭。 陈?瘫倒在岛台上,捂住腿间流水的肉花,殷红唇瓣从雪白指缝冒出,白中透粉,很像早晨看见的垂筒花。 陈江驰买花那会儿当真没想到这层,这会儿越看越符合。 温热唇瓣吻在手背,陈?吓到坐起,看见他唇边溢出温柔笑容,呼吸都不自觉放轻。她靠过去抓住陈江驰衣襟,仰头吻在他漂亮的唇峰。 很轻的一个吻,生怕惊醒这场美梦。 洗过手,开窗通风,顺便重新燃起灶火,陈江驰抽出纸巾,仔细擦拭陈?下体。他垂着眸,侧脸瞧着比宴会那晚收到的照片还要温柔。 忽然想起幼时他为自己上药的场景。这人无论表现的怎么混不吝,细致妥帖的良好教养还是刻在骨子里,从没被丢掉。 “舒服吗?”?纸巾被扔进垃圾桶,陈江驰双手撑着桌面,俯下身问她。 “舒服”陈?闭上眼睛,如实回答。 害羞又诚实,真矛盾。陈江驰憋着笑,拿过裤子帮她穿上。 “怕你昨晚没爽到,给你的补偿” 陈?看向他腿心,掌心覆盖上鼓包,热腾腾一团。 “我也补偿你”说着就要扯他腰带。 “不用”陈江驰挡住她手腕,觉得她一脸正经的说着礼尚往来的倔样特别有趣,这人怎么连调情都不懂。 他眼睛弯成月,在陈?耳边笑,压着声音撩人:“你特别紧,特别软,小嘴儿很好操,哥哥昨晚很舒服,不用…” 陈?才开荤,脸皮薄,斗不过不要脸的陈江驰,急的红着眼睛捂他嘴巴,不许他再讲下去。 过分可爱 洗完澡出来客厅已经收拾干净,花也被放进花瓶,指尖轻轻一碰,摇曳生姿。 鲜甜鸡汤勾起陈?食欲,面一口没动,胃全用来喝汤,陈江驰微微蹙着眉,道:“面吃掉” 她饭量不大,没进陈家前吃多会被林鱼责骂,等进到陈家,胃被饿小,米饭只吃得半碗,硬吃会吐,一度瘦到脱相,花费好多年才矫正好。 凌晨加过餐,陈江驰没盛多少,几筷子吃完,陈?馋的又盛过半碗汤,磨牙似地啃着鸡腿问起他旗下新电影招商的事宜,话里意思是想要参股。 陈江驰没有同意。虽说陈暮山已放权,但他疑心病重,万一查出陈?同他有牵扯,难保不会借题发挥,更何况,还有个对他深恶痛绝的林鱼。 “有闲钱不如去做其他投资” “捧演员,也算吗?”擦干手指,陈?捧着碗,观察起上面青色纹路,报道上的女演员叫什么来着? 谭青桉,着名影后,陈导御用。 试探他呢,陈江驰故作严肃:“怎么?上过一次床,你就认为自己有资格管我?” “我不可以管吗?”虽是问话,眼底却没半分疑惑,野心既然释放,就别想再压制。 “知不知道什么叫一夜情?”陈江驰被她理直气壮的态度逗乐。 “有人会同妹妹约炮吗?”她补充:“亲生妹妹” 陈江驰:“…” 轻飘飘一句话,将他堵到语塞,玩笑都不知怎么开,生生气笑了,真不懂假不懂呢? 陈江驰笑着摇头,没再讲话。 用完饭,陈江驰在厨房洗碗,陈?撑着下巴,隔着花看他半弯着腰擦拭灶台,偶尔侧身,耳垂在阳光下熠熠生辉。 “我想送你副耳钉,可以吗?”陈?问道。 “饭桌上不许托腮”他头也没回,仿佛背后长着眼睛。 偶尔的严肃叫人生畏,陈?放下手臂,端正坐好,然后也没听见回答,于是又问一遍。 陈江驰直起腰叹气:“你家里怎么连个洗碗机都没有?陈?,能别太抠门么,明天再不买,我可就撂挑子不干了” 他们还有明天。 陈?脚步轻快地走进厨房,隔着围裙环住他的腰,再次询问:“我可以送你副耳钉吗?” 陈江驰转过身,手上沾有泡沫,他张开双臂,偏过脑袋将耳朵给她看:“你对我的眼光到底有多大意见?” 他以为她不喜欢今日的款式。 陈?解释:“没有,我就是想送你” 是她一点不可告人的私心。 陈江驰盯着她眼睛,陈?没坚持住,垂眸掩饰心虚。 撒谎都不会,陈江驰抿唇偷笑,回身继续洗碗,手上动作不停地说道:“陈?,送礼物的本质是要人高兴,你提前问,失去了惊喜,你觉得我还会高兴吗?神秘点儿行吗。” “那你要戴”她很关心这点。 “我很少戴饰品。”今天大约是因为天气好。 变相的婉拒,陈?不管,坚定目标:“你要戴” 固执劲儿一点没变,陈江驰似乎笑了。 陈?歪着脑袋撞进灿烂阳光,光从脑后来,扑在陈江驰脸上,能看清细小绒毛。她没看见笑脸,只看见他分开漂亮的唇,说——好。 周一晨会。 天气变暖,人不怕冷就会起的很早,时间还没到,会议室里已将将坐满。 从办公室出来,虞樱瞥见陈?常穿的直筒裙尾扫过门旁龟背竹,她小跑着追上去,愣在当场。 会后没多久,虞樱敲响陈?办公室房门。 “请进” 将咖啡放到她手边,虞樱站着打量她半晌,坐上旋椅,问:“陈江驰送的?” “嗯” 认识五年,陈?穿亮色衣服的次数屈指可数,衬衫款式寻常,金色袖扣却为其增添些许华丽,瞧着精致,她皮肤白,紫色削弱掉清冷,透着沉静的温柔,特别有韵味儿。 “漂亮,很适合你,学学他的审美,别年纪轻轻整天穿的不是黑就是灰,死气沉沉的” 过去虞樱送过她许多衣服,都被嫌太高调,藏进衣柜生灰,不是陈?的喜好,穿着总觉别扭。 一杯咖啡喝完,她将自己和陈江驰的事情简短告知。 难怪近期心情很好,虞樱撩起卷发,指腹摩挲着发尾,询问重点:“所以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?长期炮友?男女朋友?” 陈?不知道。 如今陈江驰会经常出现在身边,同之前见不着面相比,已好太多,她不愿逼的太紧,想要迈出去的每一步都慢些,稳些。 见她失落,虞樱拿过电脑旁照片,看着道:“有话别憋着,多和他沟通沟通,我以前遇事也不爱问,后来和闫叙大吵一架,才发现很多事情都存在误会” 她宽慰陈?:“陈江驰这类人我在虞家见过,看着对谁都和善,实则谁都没入他的眼,冷心冷情,界限划到天边,近一步立刻翻脸。他能和你上床,就代表你很特殊” 不,陈江驰才不是冷心冷情的薄情人。 在陈?心里,他常常温柔到令她产生错觉,陈江驰是在可怜她,还担心过,分开七年,他会不会将这份可怜给予旁人。 走出电梯,陈?掏出手机。下班前她发简讯问陈江驰今晚回不回家,没有回信。 她想起下班路上虞樱说的话。 “我和闫叙闲聊,听他说前些年陈江驰在圈里是举步维艰,虽说有陈爷爷保驾护航,但他那会儿年轻,性子又独,吃过不少亏。许多人见他有才,威逼利诱着想往他电影里塞人,他不愿同流合污,听说是公开放了话,反正讲的很难听,得罪不少人。” 怕她担心,虞樱讲完又安慰她,今时不同往日,苦尽甘来,如今陈导也是举足轻重的人物,没人再敢为难他。 陈?不是听不出话音,虞樱分明是叫她重新去了解陈江驰,七年不是七天,他改变太多,早已不是当年人。 陈?却认为他没变,他从来没变过,如果没有一身傲骨,他怎么能从陈家逃离,重获新生。 手机铃声响起,是陈江驰回复,并问她下班没有。 自那天过后,他偶尔会出现在家中,一周两次,不知哪天陈?从黑夜中归来,就会看见客厅灯光明亮,桌上摆着滚热的晚餐,就连厨房烟火,都飘散着迎她回家。 陈江驰像一个惊喜,引得她对下班开始产生期待,也是至此她才发现自己很贪婪,欲望没有止步,反而有在心上开疆扩土的迹象。 她贪婪地想每天都能看见他,想要每天都能收到他的简讯,想要他主动告知他在做些什么,想去陈江驰的家。 可她压抑着,提醒自己,不能逼太紧。 调查的念头被陈?狠狠掐灭,只是一想到陈江驰至今没有否认绯闻,她就忍不住想要计较,可是推开门,看见厨房里走动的身影,她又想,算了,绯闻而已。 想来满足她的黑暗面很简单,只要填进去一个陈江驰就够。 用完晚餐,陈江驰没有过夜,将碗筷放进洗碗机便要离开。 “有什么事吗?”陈?追到玄关询问。 “工作”陈江驰没有多说。 换好鞋,提起垃圾,想到什么,他迈出去的脚又收回:“下次别发简讯,忙起来不一定能看到,有事直接打电话。” “走了”陈江驰挥手,关门,动作太快,没注意到身后人正陷入沉思,完全没听他在讲什么。 隔天滚床单时陈?将一张银行卡放进陈江驰手心。 “工资卡”她说道。 陈江驰嘴角笑容凝固,差点软掉。做爱时给钱,把他当鸭子呢。 陈?着急和他解释,是担心他晚上还要出去打工,太过辛苦,对身体不好,所以才想帮他分担。 “如果缺钱,一定跟我讲”她满脸凝重,完全没查过陈导身价,也没查过陈江驰国内外有多少产业,才会说出这番话。 “我晚上是去加…”陈江驰忍笑好久,实在没忍住,捂着脸倒在床上,笑的很大声。 他妹妹好像有点过分可爱了。 眼泪都笑了出来,陈江驰把她扯进怀里亲,亲完又解释。 他回国初年就和朋友筹划创建了影视制片公司,前段时间碰到好剧本,想要亲自下场,近期正在处理手头工作,才忙碌了些,他二十出头那会儿白天要上课,只有晚上有空审片,现在已经习惯此类工作方式,夜深人静时,头脑清醒,做事效率高,所以才经常在夜间去公司加班。 她想哪儿去了。 “没,我怕你太辛苦”知道自己搞出乌龙,陈?红着脸往被子里钻。 陈江驰扔掉银行卡,把她扯出来抱到腿上,拍拍她屁股:“怕我辛苦就自己动,让我舒服比给钱实在” 他面颊挂着红晕,眼睛水润透亮,笑容很俊朗,燥的陈?耳后直冒汗。 天生恶人(h) 做爱次数多,身体逐渐磨合,陈江驰没起初那么顾忌,次次顶的很深,怕她不够吃,阴茎直插到宫口,恨不得将囊袋也挤进去。 说是让她动,其实也没放开掌控权,掐着腰把她震的溃不成军,压抑的尾音都发着颤。 “你…你慢点…呼…说好让我来”陈?拍着他肩膀,喘息着恳求。 “好,你来”陈江驰喘了口气,曲起膝抵在她股沟,乐得偷懒。 房间灯光明亮,喘息声渐起,混杂着黏稠水声,淫靡暧昧。被子团成团被踢到床尾,陈?搂着陈江驰脖颈,扭腰抬臀向下坐,起伏间红浪浮动,清潮翻涌,陈江驰喉间发痒,忍不住想抽支烟。 他抬手罩住晃动的乳肉,五指收拢,咬住逃出指缝的乳尖,空出来的手臂圈住她的腰摁进怀中,连乳晕一块儿吸咬。 “…好痒”陈?脊背酥软,跌靠到他肩头,前后挤压着臀,研磨肉穴中硬挺的阴茎。 “哪里痒?”陈江驰笑着松开乳尖,吻在她下颚,挺腰狠狠顶弄十几下,问她:“这儿痒?” “嗯…”陈?揉着滚烫小腹,点头:“你…你在这里” 陈江驰低头,瞧见单薄的一层白肚皮,被揉的发红,以为她被操昏头,笑着问:“我在哪儿呢?” “在这儿” 撑着他肩膀,陈?抬起身体,放任自己坠落,重力使阴茎穿透肉道,内里再湿濡,也还是有些吃痛,她皱着眉道:“在这里” 陈江驰看见原本平坦的小腹忽然鼓起,性器若隐若现,好一会儿才明白,自己在哪里。 真会勾人,怕是明天不想起床了。 他起身压倒陈?,弓着腰卖力抽送,唇在她眉间流连,将凹陷褶皱舔平。 月白色床心热浪翻腾,黑发凌乱不堪,相连的两只手掌心不经意夹住几抹碎发,怕扯痛她头皮,陈江驰松开手,被陈?反手扣紧。 黑发是他们不能见光的红线。 “舒服吗?”陈江驰分开她指缝,十指相扣着问。 陈?反应明显,闷哼声变大,逼肉收的更紧。陈江驰挺腰,不依不饶地贴着她耳朵问:“把你填满没有?” “满了”陈?受不了的用后颈磨蹭着枕头:“…还想要更满” 她抬头吻他,求他快些动。 陈江驰含住她舌尖,搂住她肩膀,胸膛紧紧相贴,腰腹发力,连续不断地进行深顶。陈?感觉到腹腔深处酸胀感暴增,穴内被干透,舒适的敞开着,流着淫水,任阴茎进出。 她彻底为他打开自己,挺着腰让他干进宫颈口,怕是射进去也不会反抗。陈江驰揉着她的奶子,将乳尖拉长,揉搓。 “疼,你别…”叫着疼,却不推开他。 陈江驰低头去舔,舌尖温柔的爱抚乳孔,给她补偿。 “好舒服…” “…陈江驰,我喜欢你…”泪腺彻底失控。 陈江驰抬头,看见她脸颊上都是眼泪,眼底泛着水光,完全失去平日的冷静,情动到不能自己。 把她从神坛拉下,原来是如此快活的事情,失去清冷,淫浪地敞开腿,张开嘴,说着喜欢他,要他用阴茎给她高潮,原来这才是陈?。 陈江驰掐着她腿根耸动,五指收紧,腿肉留下红痕,也不留情,挺腰满足她。在床上,他偶尔会展露粗暴,好似情绪繁杂,只能借由暴力宣泄,陈?也纵着他,像不知道痛似的,她低头抵上陈江驰额头,唇偶尔蹭过,偶尔轻轻触碰,上身若有似无的暧昧,下身肆无忌惮地交合,恨不能更深。 “慢点…” 趁陈江驰停下速度,陈?咬住他颈侧软肉,在锁骨再次留下吻痕,特别钟情此处,吻的比旁处都要深。 谁叫他穿衣太放浪,总是不好好系紧纽扣。 “小心眼”陈江驰很不给面子。 既然被发现,她索性不再装,将小心眼坐实,从他下颚吮到喉结,吻痕遍布,遮都遮不住。 陈江驰舌尖抵着腮笑,不安好心地将她翻过身去,跪趴着从后进入,汗液沿着腹沟流入交合处,被剧烈地卷入肉穴,他看见被撑平撑白的肉口紧紧箍着阴茎根部,伸手揉动,沾了一手的水。 陈?默默地把脑袋埋进枕头。 他笑着收回手:“自欺欺人,你捂脑袋我就看不见下面这张嘴了?” 说着顶了她两下。臀尖被顶撞,陈?腰下榻,形成凹陷,衬得屁股饱满的很漂亮。陈江驰弯下腰,从她腰窝吻到肩胛骨,握住她手腕,三浅一深地抽送。 自从他们上床,床单总是换的很勤,阳台旧的还未收起,新的就要挂上,陈?整个人掉进温暖的池中,腿心阴液流不完,掌心也湿透,滑的抓不紧枕头。 爆发前陈江驰将陈?转过来,肩上架着她双腿,咬着艳红的乳晕,凶狠地深插宫口将她操上高潮。 陈?像刚从水中被捞出,眉睫湿成簇状,长发贴在额角,一摸手心全是汗。 春日已近尾声,夏天快来了。 陈江驰抓过一包纸巾,帮她做简单清理,擦完脸颊,故意去揉乳尖,面纸再软,撩拨乳头也粗糙,陈?敏感的颤抖,捂着胸差点哭出来。 “你这人怎么这样啊。”她委屈地埋怨。 “我哪样?”他明知故问。 陈?支支吾吾说不出来,含羞带怨地瞥他一眼。 陈江驰低着头笑,笑完从肚皮亲到她唇边,最后吻在眼角,问道:“我去喝杯酒,你要吗?” “要” 他套上裤子去了客厅,陈?侧躺在床边,长发垂在胸前,下身盖着睡袍,雪色后背外露,吻痕指印替代旧日伤痕,交错着覆盖臀后,直至腿根。 她以后大抵是没机会穿露背装了。 买房时有购置酒柜,陈?对酒不痴迷,但压力总要有发泄渠道。她一生克制,不爱玩,不爱买,夜店酒吧也是为寻陈江驰才去过几回,喝酒解压都只敢喝一两口,从不做出格之事,虞樱说她迟早憋出病来。 确实,她连酒都不敢多买,可惜了进口的酒柜。 不过陈江驰住进来后,把家中各类红酒和威士忌都移进了她的酒柜,总归没有浪费。 斜倚在门旁喝完一杯,陈江驰被床上白皙透亮的脊背引诱到下腹隐隐发热,陈?对他的身体有着超出寻常的吸引力。 事实上,人是没法控制自己思想的,曾经的他从未想过有一天,自己会和当年那个瘦巴巴的小姑娘做爱。 对他来讲,陈?太过乖顺,久了容易枯燥和乏味,同他是天差地别的两类人。 循规蹈矩的陈?,离经叛道的陈江驰,成为兄妹是两个昏庸没有德行的败类强硬捆绑,别无他法的事情,可做情人却是他一手促成,是他克制的不够彻底,放纵的过于干脆。 对旁人而言,此事简直是惊世骇俗。 陈江驰退却过,想要放过她,可陈?察觉不到危险,步步逼近,于是他想,惊世骇俗关他什么事? 他又没有自诩自己是清高的好人。 高脚杯被放到床头,陈江驰饮下一口红酒,弯腰捏起陈?下巴,渡进她口中,两人就着整杯酒接了个甜香的吻。 他就是天生的恶人。 酒很好喝,也很解渴,陈?本就口干舌燥,一接触到水,追着去索求,整杯几乎都被她喝进嘴里,陈江驰退开,她紧咬不放,嘬疼他的唇舌汲取最后甜意,亲吻成了争夺,陈?的嘴巴和下巴都被溢出的酒染到鲜红。 破碎到极致,生出堕落的艳美。 “再来一次,受得住吗?”陈江驰舔着她脖颈询问。 “可以” 踹掉腰间睡袍,陈?自觉躺平,张开腿夹住他的腰,抬臀用穴口隔着睡裤蹭他硬起来的阴茎,热气隔着绸布传进肉穴,连接他们的情欲。 陈?沉醉地仰高脑袋呻吟,急切地催促:“进来,快点,操我” 好像醉了。 陈江驰没想到会把人灌醉,也没想到醉后的陈?意外的诚实。从枕头下摸出避孕套,他脱掉裤子戴上,缓缓插进去。 “舒服”他俯下身,亲吻陈?的鼻间痣,叹息道:“好多水,真爽” 啪的一声,他似乎操进了宫口,陈?捂着肚子可怜地叫。 “疼?”陈江驰后退,跟她确认。 “不…不疼,舒服”很满,陈?喜欢这种感觉,夹着腰把他勾回来:“再来,深一点,插进去也没关系” 果然是醉了。 陈江驰笑着把她迭起来,腿抗到肩膀上,半跪着挺进,操过宫口,就不满足于阴道。 在床上陈?非常诚实,享受性爱,喜欢会直接索取,放的开,很对陈江驰的胃口。 低垂的乳肉被啃的布满牙印,陈江驰看见,牙尖发痒,觉得还不够。舌头绕着乳尖套弄,刺痛又舒适,胸口乃至后背都沉进在酥麻里,她抱住胸口脑袋,挺着胸任他咬:“含深一点,我喜欢,吃掉也没事…啊…” 乳头被咬红,再吃要破了,陈江驰咬住她肩膀,鸡巴抵着宫颈口毫无顾忌地操,丰沛的淫水被堵在里面,发出色情的捣弄声。 陈?被干的塌了腰,瘫在床上,呻吟都没力气。 陈江驰吻她的脖颈,问她:“你高潮了?” 里面在痉挛,夹的他精关要守不住。 陈?抱住他,求他:“快…快射…” “好” 陈江驰抽出阴茎,拆了套子摩擦阴唇,从阴唇摩擦到上端阴蒂,握着龟头碾压肉粒,陈?没受过这样直白的刺激,哭叫着挠他。 “不要!陈江驰,别这样…” 陈江驰不听,继续握着阴茎摩擦阴蒂,底下逼口收缩的更快,他铁了心要她再次高潮。 “不行,我不行,我要尿了,我要…” 陈?眼神溃散成海,脑袋出现片刻空白,红唇分开,没发出一丝声音,只有指甲深陷进陈江驰后背,掐出鲜血。 透亮的水液从肉口流进湿透的床铺,陈江驰握住她手腕,舔净她指尖血液,又把她另一只手从皱巴巴的床单上抠出来,握在掌中,并拢她腿根,抽插着射了精。 精液沿着陈?细长的大腿流淌,陈江驰亲在她腰侧,陈?回过神,发出一声绵长的哼吟。 “这么敏感?”他问道。 “痒…”声音轻的几乎听不见,累坏了。 陈江驰低着眉笑,靠在她胸口研究她的指甲,琢磨着帮她剪剪,怎么比猫爪子还利,背上怕是要结痂。 歇了会儿,他去给浴缸放水。 没多久,陈?穿着他的衬衫摇摇晃晃走进来,陈江驰起身接住她,掰高下巴打量她眼睛。 “醉了?” “没有”陈?闭了下眼睛,再睁开清明不少,做爱做到凌晨,累都累醒神了。 松开她,陈江驰走到淋浴下冲洗身体,背对着问她饿不饿。 陈?枕着胳膊趴在浴缸边,看他被挠花的后背。陈江驰平日穿着衣服身材匀称,宽肩窄腰,盘靓条顺,内里却是虎背蜂腰,一看就没少去健身房,陈?愣着神,直到陈江驰疑惑转身,她才红着脸说:“饿” 最近胃口被养叼,但凡做爱,夜宵几乎成常态。 “饺子?”他问陈?意见。 下班前闫叙送了些自己包的饺子给陈江驰,两口子没商量好,虞樱也给陈?送了一份,蟹肉同蟹黄做馅,得赶紧吃完。 “好” 她泡澡还要一会儿,陈江驰裹着浴巾先出去,没几秒又推开门:“喝过酒,别泡太久” “我就起了”她脸被热气熏到通红,眼睛半阖着,撑着下巴朝他笑。 乖的像只猫,陈江驰情不自禁地笑。 新房自陈?住到现在快四年,灶台没开过几次火,每次心血来潮做饭,都要好久才能打着,如今陈江驰用久了,一拧就着火。 房子记载着他到来的痕迹,不仅是厨具而已。电视有人看,冰箱总是放满菜,就连衣柜都变得不够用,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,每天下班回家,陈?会在门口多停留一会儿,好像这样时间就会停下来,他会在她身边留的久一些。 出洗手间闻见了香味,陈?脑袋顶着毛巾走到桌边,厨房不见陈江驰。 宵夜很勾食欲。饺子煮熟后,两面煎到金黄,放入配菜来炒,醋味和着芝麻香勾起肚子里的馋虫,陈?吞咽着口水,到底没忍住,刚偷吃一口,就被陈江驰从身后敲了脑袋:“不等我?” 他手里提着脏衣篓,里面放着换下来的床单。 人家干活,她却在偷吃,好像不太公平,嘴里塞着饺子,陈?鼓着腮帮子,道歉的话说不出口,急地拼命眨眼。 陈江驰被她呆笨的模样逗笑,捏捏脸放过她:“逗你的,吃吧” 本就是林鱼欠他的。 她当初害他失去一人,如今赔给他,很公平。 自慰被抓包(h) “股东们坐不住了,你那个妹妹一上位就开始查账,雷霆手段,不到一个月,撤了十几个人的职,你家那些废物亲戚首当其冲。昨天他们在董事会上发难不成,今晚跑去陈家嚎丧,到这会儿还没走” 挂断电话,闫叙从沙发上起身,走到落地窗边开窗通风,眼里透出几分欣赏:“雷厉风行,跟你挺像” 陈江驰坐在办公桌后翻看剧本,黑金钢笔在指尖飞旋,稳稳当当落进掌心。 “陈暮山不敢得罪人,拿她当刀,等把利益集团收拾完,他干干净净回公司,陈?倒成了眼中钉,到时在公司只怕是寸步难行”合上文件,陈江驰眉梢轻挑,似笑非笑:“怎么就不懂圆滑点呢” “那还有什么好戏看?让她搅的越乱越好,你的人可以出来再添把火”闫叙以为宴会当晚他就会有所动作,结果到现在也没出手。 陈江驰还在犹豫。 他乐于看陈?被陈暮山利用,最好是用完就丢,借此让她早些清醒,陈家不配她留恋,应当果断斩开关系,早日从泥潭抽身。 只是到底是生身父母,打断骨头连着筋,怕是要痛上一辈子,他经历过,难免生出点恻隐之心。 在事态没超出可控范围之前,他决定作壁上观。 加班两晚,深夜走出办公大楼,陈江驰忽然不想回家,最终去了陈?那儿。 客厅亮着灯,没人。 卧室门缝半敞,隐隐听见难耐的喘息,借着客厅打过来的微弱灯光,陈江驰看清床上躺着人,从头到脚被薄毯覆盖,内里呻吟低,喘息高,逐渐急躁。 干坏事儿还知道关灯。他轻手轻脚走过去,开灯的同时掀掉毛毯,陈?侧躺着暴露在他眼前。 陈江驰朝她赤裸的下身看去,雪白长腿中间夹着个吮吸玩具,还在微微震动着。 陈?怔住,脑袋空白,毫无反应。 陈江驰弯腰把她拖到床边,丰沛的体液沿着绯红臀缝往下淌,阴唇肥润饱满,不知自慰多久才鼓成这样。 “高潮了?”他问。 陈?眼睛不眨地看着他,下意识回:“…没” “等着”陈江驰脱下外套扔到床尾,转身去了洗手间。 等他简单冲澡回来,陈?垂着脑袋坐在床沿,身上睡袍裹得紧,里面没有衬衫。 陈江驰径直走到床头,拉开抽屉,看见里面玩具,打开开关,嗡嗡地震动着,还有电。 “不难受吗?” 他问的直白,陈?捂着脸跳起来就跑,被他一把扯回床上,还没起身,男人胸膛压上来,笑着问:“这是什么?” 陈?侧目,看见枕下没藏好的东西。 陈江驰勾着衣角往外扯,一件熟悉的衬衫被扯出。 是他的。 底掉的干净,陈?欲哭无泪,手忙脚乱把衣服往被子里藏。 陈江驰摁住她手背,欺身而上。 “很熟练啊,不是第一次干了吧,陈总?” 想起两人初次那晚,他洗完澡路过阳台,看见晾衣杆上晒着他的黑色睡袍,那会儿以为是巧合,今日再看,指不定是拿他衣服做过什么。 但凡开口,肯定会被找到漏洞笑话,陈?打定主意当哑巴,死都不解释。 陈江驰也不在意,毕竟不动口可以动手,他扒光陈?,将衬衫套回她身上。 衣服宽松,她个子高,堪堪遮到腿根,衬的两条腿笔直纤长又白嫩。陈江驰揉着两瓣屁股把她往怀里带,看见她发汗的额角,眼里笑意愈发浓重,扬着嘴角问:“穿我衣服自慰更有感觉?做过几次?” 陈?抿直嘴角,捂住耳朵,挡住涨红的脸,不听他耍流氓。 看样子不止一次啊,狐狸眯着眼睛,打起坏主意。 陈江驰把她放到床沿,翻身下床。陈?偷偷抬头,眼前一黑,后脑勺发紧,她摸向眼睛,布料丝滑柔软,泛着冷,是她送他的领带。 陈江驰压着她躺下,手指沿着阴户摸到下方肉口,穴眼处窝着水,指尖插入,内里泥泞不堪,陈?曲起双腿,夹住他手臂,随着手指顶进挺动屁股,穴肉颤巍巍地把他往里套。 里面早已被插开,两根手指喂不饱,陈江驰戴好套顶进去,挺腰耸动,等她慢慢放松,拿起玩具抵上阴蒂。 “不行!拿下来” 吮吸口处的小舌头频率极高的舔动阴蒂,没一会儿肉粒便高高鼓起,被压着震动摩擦,陈?受不住过于激烈的刺激,脖颈涨红,咬着牙扯动床单,齿根发颤。 是真的有点害怕。 “没事,我慢点” 陈江驰调低档位,将主动权还给陈?,让她像平时一样抚慰自己。 “这儿很漂亮,让我看看,她能不能更漂亮”他揉着充血的阴蒂,动作轻,声音更轻。 陈?被哄的晕头转向,咬着唇,自慰给他看。她的反应好极了,腹部起伏,晶莹汗珠在绯红的肌肤上滚动,流入肚脐,漂亮到不可言说。 “下次买可以远程操控的,我陪你玩”陈江驰口干舌燥,声音都沙哑。 陈?听不清他在讲什么,一呼一吸都谨慎,像在钢丝上行走,充斥着危险,一不小心就会掉进深谷。她被插入,被亲吻,阴蒂还在被玩具吸吮,整个人爽的受不了。 怕她高潮过度,玩具被挪到胸口,抵着乳头震,另一个乳尖被陈江驰含进嘴里,她被摁在枕头上,双腿大张着被操,领带并不厚实,眼前雾蒙蒙的红光背后,男人身影上下晃动,看不真切时,阴茎进出的力道被放大,剧烈地穿透阴道,直冲头皮。 有几秒,不安感驱使她产生怀疑,身上起伏的男人不是陈江驰。 肢体的反应最诚实,僵硬,不再情动,肉穴出水变少,陈江驰最先发现,吻住她发白的唇,缓慢挺进。 “想什么呢?是我,只有我” 陈?抱住他脖颈,掌心贴着汗湿的后颈摸向脊背,舌尖挤开他薄唇,湿吻热辣,不止嘴里分泌津液,下体也蠕动着咬紧阴茎,催他快些动。 陈江驰没再离开她。 深插猛顶,口舌相缠,沉闷的哼喘声从黏着的唇缝间硬生生挤出,带着几分湿气。 憋了半宿的欲望被激烈的满足,陈?舒服的收紧腰臀,配合他插入,抬腰迎合,盘好的发被撞松,发绳掉落,黑发垂散床间,凌乱柔弱地颤动。 做爱和自慰不一样,同他交缠而产生的高潮是炽热的,温暖的。每寸皮肤都热到发烫,心口是被滋润过的惬意舒爽,事后熨帖的抚摸含着温情,驱散黑夜带来的冰冷和孤独,是她一个人所体会不到的温暖。 陈?享受被他拥抱亲吻,她红润的唇角上扬,撒娇一样,仰着脑袋问他可不可以解开。 陈江驰单手撑着脑袋侧躺在她身边,瞧她被蒙住眼睛的脸,下巴小巧,红唇饱满,皮肤白里透红,哪里能看出少时面黄肌瘦的影子,和前两年也不太一样。 像是枯萎的花有了精气神,鲜活的很漂亮。 莫名有种自己在滋润她的想法,陈江驰笑了,大抵他和陈暮山也没区别,骨子里就有情场浪子的风流劲,所以想法才那么荤。 陈江驰不带欲望的从她腰侧摸到腿根,皮肤嫩到发滑,手感颇好。陈?被摸的浑身发热,侧过身,夹住他手臂:“别摸了” “怎么?” 陈?把脑袋埋进他胸口,不说话。 也差不多休息够,陈江驰扯掉领带,扛着她去洗澡。 浴室内,烟似的热气从浴缸向上扩散,很快将洗澡间笼罩在白雾之中,陈?坐在浴缸边,脚踩在陈江驰膝盖上,被他拉开双腿检查。 阴唇泛红,没肿,手指摸到肉唇内侧,发现颗粒大小的凸起,对着光才看清是浮肿的疙瘩,像是指甲掐揉造成。 陈?今晚脸面丢尽,在公司受的气这会儿全成为郁闷,沮丧地垂着头。 “对自己下手也那么重,不能温柔点?”好在没破皮,陈江驰笑着逗弄她几句,关掉水,把她搬进浴缸。 陈?羞赧地下滑,水淹没半张脸时被陈江驰薅起来,拍拍脑袋:“老实点儿,这两天禁欲” 直接给她断了食。 淋浴声响起,水落在瓷砖上的敲击声稀释掉尴尬,陈?终于得以冷静。 近两天陈江驰不在,公事令她烦不胜烦,压力骤增,睡不着觉,本以为发泄一次会好入睡,谁知会被他碰上。 冲完澡,陈江驰套上裤子出去,没几分钟披着睡袍回来,提着个矮凳坐到她身边,伸出手说道:“手给我” 陈?把手腕放进他掌心。 “手伸直,给你剪剪指甲” “?为什么?” 还能为什么,陈?不仅挠他,还挠自己,不剪不行。 咔哒,咔哒。 白到透明的月弧状指甲随着银色夹片合拢掉在纸巾上,动作行云流水,看似熟练,实则指尖形状各异,像狗啃似的,得去店里才能修好。 陈?趴在浴缸边,专心看着他的脸。从小到大,从来没人为她剪过指甲,也没人对她如此小心翼翼,生怕弄疼。 只有他会,陈?很喜欢。 睡觉时陈江驰握着她的手捏来捏去,大抵也不满意成果。 陈?瞥见他肩上抓痕,不好意思道:“下次你还是把我捆起来吧” 陈江驰低声地笑,挤到耳边揶揄她:“捆绑?玩的挺变态啊,陈总” “?” 陈?疑惑不解,等反应过来,又不知怎么反驳,只得涨红着脸关了灯。 陈江驰轻声地笑,被她恼羞成怒地拍了胳膊,才说起正事:“我明天去英国” 陈?猛地坐起身。 去英国?去多久?还回来吗? 她对陈江驰离开这件事尤其敏感,几乎成为心底阴影,听到他要走,脑袋里顿时闪过许多念头。察觉到身后目光,她慢吞吞躺下,强迫自己冷静。 他在这边有公司,有朋友,此次回去,大抵是有事要办。 “什么时候回来?”陈?问。 “一周左右。” 果然,她松开蜷缩的手指,松了口气。 “注意安全,我等你回来” 陈江驰侧身去看她。 陈?很困,眼皮几次下垂,眼看合上又睁开,努力想要看着他。 何必呢。 “快睡吧,明天不是有早会”睡不饱哪有精力收拾那帮老东西,陈江驰捂住她眼睛。 掌心温热,陈?握住他手腕,收紧又松开。 许久,耳边呼吸逐渐平稳,陈江驰把手搭到陈?腰上,也闭上了眼睛。 谁钓谁 陈江驰不在,陈?像从前一样翻阅起他的朋友圈。 除去气陈暮山的风流照,其余都是电影拍摄地。 大海,雪山,荒漠戈壁,庄严肃穆的教堂和喧闹的居民小巷。上一张照片在城市,下一张就能出现在荒无人烟的乡村,陈江驰好似一阵肆意飘荡的风,永远猜不到他会飘向哪里。 此去英国,陈?大概能猜到原因,他要陪同陈家二老去扫墓。 陈家小儿子和儿媳去世后,陈暮山不愿找寻弟弟遗失在外的儿子,抢夺所有家产,陈爷爷伤透心,带着陈奶奶搬去英国隐居,再不过问陈家事。 陈奶奶高知出生,对陈暮山都不屑,更何况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和她的女儿。 至今为止,陈?连他们面都没有见过。 陈江驰也不是刻意隐瞒,只是陈?没问,他就没说。 落地后二老来接机,看见他和崔邺,陈奶奶背过身去抹眼泪,又笑着抱住他们。 崔邺递上手帕,没有多言。 二老初见就透过这张相像的脸知晓了他的身份,想要相认,奈何他们实在分离太久,崔邺也没有相认的打算。 勉强说穿,不过是强人所难,到时只怕连如今的友好也维持不下去,陈江驰更不愿借着血缘关系逼迫,想等崔邺自己想明白。 大家都在尽力维护表面的和平。 隔天去墓园,祭拜完,陈江驰送二老先行离开,回来看见崔邺站在墓前,身形似有清减。 他走过去,席地而坐,点了根烟,放在碑前。 崔邺瞥他一眼,陈江驰道:“他们不会怪我的” 尽管如此,崔邺还是弯腰把烟掐灭。 陈江驰伸直腿,手腕搭在膝上,跟他说起陈?。 崔邺拿着手机给鹿渺回简讯,在听到他和陈?上床时顿住。 “她是你妹妹”他提醒。 “你不是也看上你外甥女?” 这怎么能一样,之前还说很讨厌家里那个女人,真有意思,崔邺笑着反问他:“你喜欢她?” 陈江驰无法回答,他不认为自己有能力去爱谁。 崔邺没有再问,都是成年人,想要什么只有自己最清楚。他提起另一件更重要的事:“收购的事进行的怎么样了?既然要他下台,就一鼓作气,别给他喘息的机会。” “别急”陈江驰蹲坐到墓前,掏出手帕擦拭碑上灰尘,漫不经心地说道:“他会一无所有的,只是还需一点时间,不要急,慢慢来” 他享受击垮他的过程。 陈江驰提前一天回国,没同任何人讲,休息一晚,隔天下午开车去了山海集团。 乘坐电梯上楼,陈江驰同来迎他的人进入公司,问清办公室方向,然后分开。 在走廊看见陈?,她低着头在看文件。陈江驰没有打扰,双手插兜背靠在墙上观赏。 她很乖,穿着他送的衣裳。 掺金丝制成的月牙白衬衫,柔和如夜晚月光,深蓝衣袖处镶着玉兰花袖扣,搭在腕间,衬的肤白如雪,她很适合这套衣服,腰身扁平,包臀裙穿的非常好看,腿长臀翘,性感,优雅,金贵和美丽,在她身上融为一体,不枉他托朋友留款。 往日他被邀请看秀都是走个过场,如今却会留几套衣服,圈子里风声很快,陆续有人来打听他身边是否有了人。 也许该收敛些了。 “陈总” 陈江驰循声看去,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走到陈?面前,低头同她讲话。 陈?情绪素来稳定,但作为有过亲密关系的人来说,还是能发现些许细微的变化,蹙眉,压平的嘴角,都是她在克制情绪的表现。 显然男人并未察觉,仍在悄无声息拉近距离,从面对面到肩挨着肩,眼底的垂涎之色,呼之欲出。 大抵是她穿的柔软,无意中激发了旁人平日深藏着的觊觎,果然,太漂亮的东西必须时刻带刺,否则稍一放松就会招致恶徒,好比如今这只缓慢入侵陈?肩膀的手掌。 “陈?” 陈江驰开口,陈?转头,看见他,惊讶过后便是掩藏不住的欣喜,她快步上前,眼神都没偏移分毫。 计划落空的男人不甘地怒目而视。 “什么时候回来的?我还打算晚点去接你…你的…头发?” 陈?走到他面前,抬起双臂又突兀地停下,碍于有外人存在,不敢做出亲密举动,只用笑意盈盈的眼睛表达喜悦。 冷漠的人偶尔一笑,明媚到让人移不开视线。 陈江驰把她拉进怀里,手臂亲密地环住腰,下颚枕上她散发馨香的发顶,含着笑问:“请我去你办公室坐坐?” “好、好啊” 她被陈江驰压在胸口,紧张到手脚无措,不敢乱动,因此没察觉剑拔弩张的古怪氛围。 同对面愤怒相比,陈江驰淡然自若地回望,唇角上扬,笑的挑衅且得意,男人脚步欲动,又觉前方有墙压近,头皮发麻,本能后退。 不过如此。 陈江驰嗤笑一声,松开陈?。他弯腰时不输身高,站直后更是比男人要高出一头,身体也宽阔许多,靠近时脚步悠闲,扫过男人胸前工牌的眼神都带着戏谑的打量。 一举一动,皆带轻视。 “赵经理,大抵没人教过你,旁人的东西就算没打标签,也是不能轻易碰的,毕竟,事后所要付出的代价,你不一定承受得起。” 不是副生气模样,反倒笑吟吟地,讲着不太客气的话。 陈江驰温柔多情的相貌素来容易使人放松警惕,可真跃跃欲试着靠近,就会发现面前是万丈深渊,他端坐在那里,不怒自威,气息凌厉到不可侵犯,一开口就叫人心头生寒。 男人当然听得出话里意思,愤怒握拳,冷笑一声离开。 无知无觉的陈?望过去,只看见道慌张背影。 “他碰你什么东西了?”推开办公室房门,她抬头询问,心里疑惑,陈江驰几乎不来公司,怎会和人结仇? 陈江驰走到她身边,掌心压住发顶,使她低下头,慢悠悠地说道:“是啊,他碰我什么东西了呢” ? 谁问谁? 显然陈江驰没打算告诉她,陈?也就没多问,领他走进办公室。 房门关上,陈江驰坐进办公椅,问她下次股东大会是什么时候。 “目前没定,定好我告诉你”陈?倒了杯热水递过去,不认为他会无缘无故来这里:“有事?” 陈江驰接过,放到桌上:“我要参加” 陈?不明所以地看着他。 “不行?”陈江驰笑了声:“真是贵人多忘事,陈总,需要提醒你吗,我也是股东之一” 她当然记得,不解的是参会原因,虽然陈江驰没明说,但陈?了解,他厌恶陈暮山的一切,包括集团,如今忽然要参加会议,难免奇怪,她担心有什么事情悄然发生了。 “你想要做什么可以直接告诉我,我替你去做” “我让你做什么你都愿意?”他还没提,她就先答应,未免太听话了些。 “嗯,我愿意,你说”陈?回答的毫不犹豫。 虽是意料之内,但还是有些许的震惊。 陈?对他有着近乎无底线的忠诚,如同对林鱼的愚孝,不分对错,只管遵从,陈江驰很好奇,如果有天要她在自己和林鱼之间做出选择,陈?会选择抛弃谁。 “过来”陈江驰对她招手。 陈?上前,弯下腰,被压住后颈往前带,差点摔在他身上。她撑着扶手堪堪稳住身形,陈江驰直接起身,把她抱到办公桌上。 “看来我说过的话,你没有放在心上”他手臂撑在陈?身体两侧,将她圈在胸前,声音听着很严肃。 陈?抬头,果然看见一张收起笑容的脸。 “我有”他的话她都有好好记住。 “是吗?”陈江驰用拇指揉弄着她的下唇,在她开口前强硬地挤进唇齿,指腹压住湿软的舌尖,叫她讲不出话:“我说过,要学会拒绝,你听进去了吗?说什么我想做的你都会替我去做,如果我要你去做触碰法律,违反道德的事情,你也会去做?” 本是提醒,结果真的有点动气。 她把太多东西看的比自己还重要,连工作都可以吸引她的全部注意力,察觉不到男人对她流露的恶意眼光,将自己堂而皇之的置于危险之中,还不自知。 怎么能这么迟钝。 “唔…”陈?被堵着嘴,说不出话。 陈江驰瞧她可怜地眨着眼睛,没再欺负人,拿过纸巾擦拭她被磨红的嘴角。口红暧昧的呈扇形晕散,心思浮动,忽而觉得她像是偷吃了什么东西,被撑破了嘴巴。 这几天联系的很少,一点亲密,就能点燃情欲。 陈?追上来烧他的火,亲着他手指,坦诚相告:“我希望你能开心,所以只要你说,我就会尽可能的去做” 她握住陈江驰的手,解释自己并不是只会妥协:“我会无条件答应,是因为我知道你不会让我受到伤害,陈江驰,你和妈妈不一样” 她比他认为的要清醒。 所以看不清自己的究竟是谁。 将纸巾扔进垃圾桶,陈江驰道:“方才那个赵经理,把他辞掉,能做到吗?” 辞退? 无理由开除员工,显然不符合劳动法的规定,但是——陈?点点头:“你不会再见到他” 法务部的存在总有其道理。 “不问问为什么?” 折腾红嘴巴,陈江驰又来作弄她耳朵,手指拨弄耳廓,抚摸耳下,落至颈侧,温热掌心贴上颈动脉,血液沸腾只在眨眼之间,陈?偏头躲避,又低头亲他掌心纹路,舌尖轻点,抬着冷淡的眸看向他:“我知道” 面无表情的调情,勾的他想笑又心痒。 “他的眼神很恶心”陈?仰头看他,没说那人曾追求过她,不是为她,是为求娶老板女儿,一步登天。 “我不会让他碰到我”她不迟钝,她对恶意的触觉比任何人都敏锐。 陈江驰惊讶地抬起眼帘。 什么时候发现他来的? 谁钓谁呢? 陈江驰差点气笑,装的还挺像。 “别生气”陈?拍拍他胸口,酒红色的衬衫很好看,她想起包中的耳钉,和这套衣服很配。 倒不至于生气,一周没见,想亲近的念头并没减少,反倒触底反弹,难以自控。 两人不约而同靠近,额头轻抵,手腕交迭,陈江驰的掌心蹭过她手臂,带起颤栗之后,陡然从腰侧穿过。陈?紧张到不停吞咽,眼前只剩下陈江驰翘起的唇角,他有些上火,唇边起的痘宛若红痣,漂亮的扎眼。 半开的唇也漂亮,陈?抓紧桌角,想要填满唇间缝隙,她闭眼倾身向前,吻到团冰冷空气,耳边传来轻笑声,她睁开眼。 陈江驰站在一步开外的地方,把火灭的干干净净。 “走吧,陪我用晚餐”朝她晃了晃手,他率先离开。 手上拿的什么? 陈?猛然回头,电脑旁原本摆着照片的地方空空如也,他把它带走了。 作为她耍小心思的惩罚。 跳蛋/指奸(微h) 相框被陈江驰随手扔在后座,那是他小时候的照片。 七八岁的小男孩儿,穿着白色运动服,头戴红色棒球帽,站在玫瑰园里,雌雄莫辨的脸,笑的比花还漂亮。 初见那天,陈?在书房看见这张照片,后来陈江驰离开,他的物品全部被林鱼移进房间上锁,她偷偷将照片藏下,带在身边。 没想过会被他发现,好像没有生气? 陈?松了口气,掏出手机给助理发简讯,想想又不放心,打开虞樱对话框:“将我办公室走廊上的监控视频删掉,叫他们管住嘴” “ok” 用完晚餐,接近傍晚,落地窗外晚霞将将落于湖面,霓虹灯在日夜交替时亮起,车道由宽松变狭窄也不过几分钟的时间。 市中心总是十年如一日的拥挤,从窗外收回视线,陈?问陈江驰想不想去看他的电影。 今天是最后两场。 “你不是看过了?”陈江驰问。 “没看完” 还是因为他。 餐厅内温度高,陈江驰嫌热,又解开两颗纽扣,露出微红的胸膛。松松垮垮的领口,瞧着正经,一弯腰就走个精光,他混不在意,反正上面吻痕早已消失,没什么见不得人的。 但是陈?望着远处偷看的两个人,牙都咬酸,这人太没自觉。 她开口道:“衣服穿好” “很热” “穿好” 生气了。 陈江驰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,陈?脸也越来越红,意识到语气过于强硬,又软着声音说:“扣子系上,会感冒” “嗯,那确实要穿好才行” 不知真信还是假信,说完也没动作,直到将对面人脸盯到通红,陈江驰才抬手把纽扣系上。 “走吧,小气鬼” 时间宽裕,两人找到座位坐下,荧幕还在播放广告。 察觉到周围聚集过来的目光,陈?忍了又忍,在一人坐到陈江驰身侧,试探询问他姓名时,还是没忍住从包里掏出口罩。 陈江驰撑着下巴笑而不语,男粉丝掏出照片再三比对,惊喜地瞪大双眼:“真的是你吗?陈导,我非常喜欢您的电影!” 声音不小,引得众人回头,陈?捂住陈江驰下半张脸,冷漠道:“他不是,你认错人了” 热切视线又缓缓退散,只有男粉丝疑惑地看着他们,目光在陈江驰脸上久久徘徊。 陈?浑身散发着不爽。 拉下她手腕,陈江驰指着手机上的照片问道:“是明星?” 声音也很像,粉丝压低声音道:“是导演” “很有名?” 他挑起头,粉丝兴致勃勃地给他科普,陈江驰很惊讶,因为此人并不是跟风,是真的言之有物,仔细研究过他作品,甚至注意到旁人没发现的镜头语言,更别提许多年前不出名的短片,他都有看过。 陈江驰饶有兴味地耐心倾听,没有打岔,等对方说完,笑着道:“你很喜欢他啊” 粉丝说喜欢了他七年。 听到这,陈?冰冷的脸色缓和许多。七年,真是难得。 瞥见她放松,陈江驰又问了些粉丝的事儿,得知是电影学院的学生,才注意到男生有张很适合大荧幕的脸。 他说道:“你这么夸他,我还真有点好奇,看来改天得把他的电影翻出来好好品鉴品鉴,不过…”他话锋一转,指着手机道:“我觉得比起这位导演,还是我更英俊些。” “你认为呢?”他靠近陈?,挨着肩问,他和照片上的人谁更好看。 非要比较,鲜活的人肯定比死板的照片要好看,况且他此次回来,染回黑发,收敛张扬,成熟男人的沉稳气质凸现出来,同之前是两种风格。 陈?抱着手臂,端出一副高冷姿态,回答:“你” 陈江驰偏过脸笑。 一旁的粉丝闹了个红脸,不好意思道歉,陈江驰好脾气地摆手:“跟导演撞脸,是我的荣幸” 灯光熄灭后,陈?将口罩递给他。 陈江驰看她两秒,道:“不用” “戴上”陈?固执地伸着手,小心眼儿又犯了,不想他被旁人打量。 陈江驰挑着眉,问:“为什么?” 陈?不回答,用漆黑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,渐渐生出几分委屈。很烦,她只想和他看场电影而已,怎么总有人打扰。 陈江驰瞧她气馁地坐正,低头生闷气,电影都没心思看,他勾着唇笑,歪着身子用肩膀轻轻撞她,在她转头时,用撑在下颚的手指点了点下唇,小声道:“想让我听话,总得给点好处,光命令怎么行呢,我可不是你手下的员工,陈总” 在这里亲他? 电影已经开始,灯光时明时暗,周围人专心致志看着荧幕,一个亲吻而已,只要快一些,不会有人发现。 但,万一有人回头呢。 她从未做过如此出格的事情,可是,和陈江驰在一起,已经够出格了。 一个吻而已。 陈?喉咙发紧,心脏狂跳,趁着屏幕暗下,飞快地亲在他唇上。 陈江驰被撞的牙疼,趴在扶手上,觉得好笑。这哪里是亲吻,分明是一场谋杀。 知道被戏弄,陈?恼的面红耳赤,恶向胆边生,直接捧起陈江驰的脸,强硬地把口罩蒙在了他脸上。 小插曲过后,整场电影他们都没再交谈。 冒险类的动作片节奏把握的极好,加入搞笑元素,完全不觉无聊,陈?沉浸其中,认真看完彩蛋。 离场时观众还在意犹未尽地讨论剧情,陈?看向戴着口罩的陈江驰,发现他眼尾上扬,显然心情很好。 在电梯口又碰上男粉丝,他热情地抬手打招呼,陈江驰微微颔首,在进电梯前递给他一张名片。 既然是演员,或许有机会合作。 走到车边,陈?从包中拿出一只红色的盒子递给他。 临时定做,耽误了些时间,前两天才拿到手。红宝石制成的耳钉,低调的暗红,戴在陈江驰耳上,多出几分生人勿近的高不可攀感。 陈?没说的是,宝石内部隐晦的雕刻着一个字母。 r。 一个不能言说的,从年少时就兴起的秘密——想要将狐狸据为己有。 可她舍不得它失去自由,思考很久,最终也只是在狐狸耳朵上留下一个吻。 希望他玩够了记得回家。 “喜欢吗?”陈江驰问。 陈?看着他的耳朵,点头。 眼睛都移不开了,有这么好看?他拉开后座,示意陈?进去。 陈?矮身入内,陈江驰紧随其后。 “我也送你一份礼物” 男人声音低沉,滚热的胸膛贴上后背,压着陈?跪趴到后座上。她低下头,看见陈江驰从面前纸袋中掏出一只盒子。 “看看喜不喜欢” 盖子被打开,看清里面东西,陈?瞳孔骤然紧缩,挣扎着去开车门,想要逃跑。 陈江驰搂着腰把她拖回来,压到身下,手臂撑在靠背,挡住她去路。 “跑什么?不喜欢?” 他笑的不怀好意,陈?蜷着腿往后缩:“别这样,陈江驰,我们回家再…唔…” 陈江驰含住她嘴唇,舌尖探进唇缝,勾挑舔吮,黏腻水声在安静车厢内响起,陈?的腿被掰开,干燥手掌贴着大腿探进裙底,剥开绵柔内裤,直抵花心。 “想我了吗?” “啊…嗯…” 指尖搅弄着干燥温暖的阴唇,直到唇瓣颤颤巍巍地发热,触电一样发麻,上下按揉数次便软成一团,被男人抓在手心揉搓,陈?舒服地仰起头,手背搭到唇上,堵住嘴里抑制不住地呻吟。 湿透也不过是片刻的事,这朵肉花太敏感了。 “我不在,自己玩过吗?”他吻在陈?手心,又吻住泛红指尖,问道。 “没有” 上回自慰被撞见的羞耻感还没褪去,每每躺在床上,身体都控制不住发热,可是想到陈江驰,又觉得手和玩具都不够劲,兴致缺缺,就没弄过。 如今,区区两根手指就能把她搞上高潮。 “唔…慢点…” 几天没做,肉道恢复紧致,手指插进去引起轻微的胀痛,陈?眉心轻蹙,又被舌尖舔平。陈江驰缓慢地抽送手指,笑着说:“这是给你的奖励” 车厢昏暗,停车场人来人往,脚步声在空洞的场内听起来清晰又朦胧,陈?浑身紧绷,将腿心的手臂夹的很紧,指尖进出都有些困难。 “放松” 包臀裙被推到膝上,陈江驰跪在她腿间,捏着后颈吻着她的唇,抽插动作越来越快,水声渐起,阴蒂挺立,被拇指摁揉到发亮,陈?屁股颤抖,爽的受不住,挺着腰停在半空,任手指把阴道插开。 穴肉紧致湿软,被手指抠弄顶操十几个来回就痉挛着要喷水,陈江驰在关键时刻抽出手。 卡在半空,陈?难受到脸庞扭曲,拉着陈江驰手臂往腿心送:“别走,我快到了,快…” 陈江驰拿着纸巾,慢条斯理地擦手,看她红唇半开地扭腰夹腿,满脸春色,急不可待的跟他索要高潮。 “还跑吗?”他歪着脑袋问。 看见他手里的东西,陈?闭上眼睛:“不跑了” 陈江驰笑了笑,温柔地吻住她的唇。陈?靠在他怀里,浑身被暖意包裹的密不透风,手指再度撑开穴口,一颗冰凉的东西从指缝滑入阴道。 “嗯…好涨…” 陈?咬住手背,弓着腰仰起脑袋,顶住头顶靠枕。 抬高的腰方便了陈江驰,借着微弱灯光,他看清了底下水汪汪的鲜红逼口,两指张开,穴肉颤动,又一颗跳蛋被顶进。 怕她吃不饱,陈江驰一共放进去三颗。 手指抽出,穴口闭拢,软肉皱成花,挤出一汪清水,陈江驰吻在她脖颈,大手抓揉着屁股夸她:“真棒,全部吃进去了” “期待吗?听说很舒服,试试看” 他话音刚落,震动开启,陈?差点叫出声。 肉道被手指开拓过,一直在高潮边缘徘徊,跳蛋档位高,带来的快感激烈又迅猛,从头劈到脚,不给任何缓冲的余地,直接把她震上高潮,高跟鞋被甩飞,陈?赤脚踩在陈江驰大腿上,脚背绷直,雪白大腿分分合合,难忍地绞紧又爽利地分开。 她伸手去揉阴蒂,陈江驰不知从哪儿扯出条领带,把她双手捆了。 “唔…啊…我想摸…”她痒的受不了。 陈江驰还有闲心给她打了个蝴蝶结,残忍地说道:“不行” “那你来,来…操我…好痒…” “哪里痒?” “里面,里面痒…” 陈江驰被她说的呼吸沉重,隔着衬衫抓了把她的胸:“腿张开,把穴露给我看” 陈?呼吸一滞,羞耻地闭上眼睛,又哆嗦着抬臀,张腿。 腿间风景好极了,红色的肉口缩紧又放松,淫水也不断涌出,打湿腿根和臀尖,浪的不成样。 还可以更浪些。 手指猛然插开穴口,直通肉道,三颗跳蛋被灵活的手指搅开,严丝合缝地贴着阴道壁震动,让阴道里的每一寸软肉都享受到震颤的快感。 男人手腕贴着腿根剧烈地抖动,陈?感觉一颗跳蛋被抵在宫口,蹦跳着敲门,像要插进她的子宫,快感排山倒海般扑来,她在恐惧中被指尖干到崩溃,抽搐着抓紧领带,蹬着腿潮吹。 短短几分钟,高潮三次,陈?瘫软在后座,衣衫凌乱,媚眼如丝,一副彻底陷入情欲的淫浪模样。 陈江驰冷静如旁观者,将沾满淫液的指尖挤进她嘴里,悠闲地逮着舌头把玩。 跳蛋还在动,陈?流着眼泪,抽泣着求他关掉。 好不容易把她玩的这么漂亮,怎么可能轻易结束。陈江驰舔净她嘴角津液,亲亲眼角,以作安抚,谁知眼泪非但没停,反倒刺激出更多。他笑着停下跳蛋,把陈?衣服整理好,抱她下车。 远处传来脚步声,陈?紧张地缩进他怀里,不敢抬头。 等被放到副驾,她脑袋嗡的一声炸开,远处黑压压的镜头正对车窗,她几乎可以猜到自己的表情有多淫媚。 陈?想躲避,跳蛋忽然开启,腰一软,她嘤咛着靠向驾驶座,一脑袋栽进陈江驰怀里。 快感席卷重来,她贴着陈江驰的颈窝磨蹭,讨好地亲他的耳钉,求着他把跳蛋关掉,承诺回家随便他玩。 她现在也是随便他玩,明明可以两者兼得,为什么要二选一。陈江驰捏着脸颊,把她压回座位。 咔哒。 安全带被系上,陈江驰捂住她索吻的嘴巴,笑的灿烂:“好了,我们回家” 她爱他(h) 一路旖旎痕迹从玄关连通至卧室,领带,丝袜,交迭衣衫,沾着淫水的三颗跳蛋沿着地毯滚到床柱边,随着遥控的跌落,没了动静。 两只勒红的手腕被身后男人手掌桎梏,摁进丝质床褥中,陈?四肢无力地趴在床上,贴着枕头的侧脸被下体的律动顶出潮红,高潮的余韵一波接一波击打在腿心,舒服的她神魂颠倒。 “哈…好满…好大…” 从商场到家,二十分钟路程,陈?被折磨了一路,不止跳蛋而已,中途陈江驰还把手伸进她裙底,隔着内裤描摹阴唇形状,上下摩挲,她被磨地喷出大量阴液,内裤湿到滴水。 丝布内裤细软,被手指勾成细绳卡在阴唇中间,她侧躺着被手指奸穴,抱枕压在腹前,看不见裙内风景,脑海里却不断闪现修长手指在粉润花穴里抽送的淫靡画面,精神爽到高潮,偏偏脸上还不能表现出任何异样。 陈江驰更加镇定,单手打着方向盘,目视前方,倘若忽略在她腿间作恶的手臂,看起来还真潇洒。 跳蛋忽然加快速度,陈?腿根抽搐,欲生欲死,不清醒地咬住抱枕,挺着臀把骚点往指尖上撞,让他摁着敏感处插,随着婉转哀叫,阴精倾泻,把腿和陈江驰的手掌浇湿的彻底。 后来路过几条路口,何时回到小区,陈江驰有没有同保安讲话,陈?都记不太清。她昏沉着,直到被抱着进入家门才稍稍清醒。 跳蛋还在动,她哭到眼睛睁不开,把陈江驰衣襟扯的皱巴巴,是真空虚的受不了了。 到了床上,不是陈江驰扑倒她,而是她缠着陈江驰求他进来。 “舒服吗?”陈江驰问。 阴茎插满肉穴,被跳蛋侵犯一路的肉道敏感至极,阴茎磨蹭肉壁的触感沿着阴道窜上头皮,陈?发出满足地呻吟:“舒服…好撑…” “嗯…爽死了…”高潮太多,她完全失去矜持,更高地抬起屁股,迎合阴茎的前进:“快,快点,我还要…” 陈江驰笑着把她抱到腿上,从后面搂住腰,粗壮手臂显得她腰身更薄,挺胯时狠狠把她腰臀下压,顿时弥天快感从尾椎盖过脊背,陈?失控地尖叫,双腿颤抖,情不自禁地揉胸,另一手还被陈江驰覆盖着移到腿心,掐揉酸胀的阴蒂,陈?成了漏水的淫器,湿答答地坐在他腿上,被颠簸着爽到失去理智,仰长脆弱脖颈,肆无忌惮地叫床。 陈江驰忍耐一路,只射一次怎么可能够,他把陈?压到身下,抬起腿搭在肩上,用侧躺的姿势跪着操她。 阴道内畅通无阻,经过手指和跳蛋轮番调教,肉道变得丝滑又不失紧致,阴茎才插入,便乖顺地迎上来吸吮,增加摩擦,给他快感,顶进深处,又是另一番滋味,龟头似穿透屏障,陡然坠进一池温水,狭窄,温热,柔软。 “哈…”把垂下的碎发抓至脑后,陈江驰仰头叹息。 太舒服。软肉蠕动着裹住茎身,像有舌头隔着套子舔他,眉眼松动,陈江驰低下头喘息,咬着牙绷紧腰臀发狠地干。 贪恋子宫深处的温暖。 他看着陈?被操地晃动,白灿灿的乳肉泛着粉,染着薄汗,晶莹剔透的漂亮,他想起这对乳房的绵软触感,抬手拢住。 从前参加饭局,经常有人为讨好他,安排女人陪酒,大多都是胸大妩媚的类型。陈江驰对胸没有特殊爱好,大小也不关注,现在突然有了别样的感觉。 陈?的胸型很漂亮,小到一只手就能握住,轻易将它揉成各种形状,奶尖也很小巧,像颗石榴籽,吮两口就硬,口感弹滑。 “痛…”陈?松开床单,揉着他的后脑勺,小声道:“陈江驰,轻一点” 陈江驰也发觉下嘴太重,乳尖被咬的发艳,他松开牙齿,含住乳尖,嘴上温柔,阴茎凶狠,干的床铺晃动,吱呀吱呀地响。 他像还在口欲期的婴儿,射精前总要咬着乳晕,揉着奶尖才能感到满足,乳肉被抓红,精液畅快淋漓地射出,他埋在陈?胸口,快活地喘息,暗自谋划开启下一轮。 阴茎再度深入腹腔,陈?昏睡过去之前,隐约看见双馋到发光的眼睛,男人犹如被饿狠的野狼,而她是他嘴边的肉。 再醒来她没被吃掉,反而干干净净地躺在床上,头发也被清洗过,干燥,清爽。 身边床铺空着,陈江驰在阳台上,纱帘后他的身影朦胧,生出几分不真实,陈?揉着腰爬起来。 听见脚步声,陈江驰侧身靠着栏杆看她,烟头处的火星在黑夜里忽明忽灭。 陈?打开灯,听见他问:“有哪里不舒服吗?” 今天做得有些过火。 “没有”她抬着酸软的腿走过去,看见烟灰缸里躺着四颗抽完的烟蒂。 “少抽点,对身体不好” “嗯,最后一根”说着陈江驰也没再抽,夹在指间,等它静静烧完。 楼下路灯还未熄灭,天泛着青灰色的白,他牵着陈?回房,拉上窗帘,将深夜的湿气隔挡在帘外。 两人脱鞋上床,时钟刚过一点。 “你什么时候回来的?”陈?靠坐在床头问他。 “昨天,有事就没找你”陈江驰将床头的温水递给她,笑着问:“怎么?怕我出去鬼混?这么不放心我啊?” “没有,我相信你的,我就是很想你”陈?小口地喝着水,干燥的喉咙被缓缓滋润,她抬眸看着陈江驰,眼神平静而柔和。 好多时候她的感情都太浓烈,让人不知该怎么回应,陈江驰避开她眼睛,看着床头摘下的耳钉:“我这次去英国,是为了陪老人家扫墓” 他说起那几天发生的一些小事,又提起二老计划自驾游,从伦敦到苏格兰高地,九百公里的距离,对上了年纪的老人来说,显然不是个好选择。 “报旅行团多方便,安全省事还热闹,我不允许爷爷还不乐意,嫌我限制他们人身自由,真是越活越像小孩儿”说到这儿,想到陈?尴尬的身份,他转移话题:“电影备案通过,我过两天就要赶去剧组,最少两个月才能结束” 这么久。 刚回来就要离开,他们在一起才多久呢。 陈?感到难过,又宽慰自己,成年人的世界总是掺杂着太多东西,她一直都知道的不是吗,况且,陈江驰太爱自由,他从来不会停留在一个地方,她要学会习惯。 陈江驰用手背轻蹭她的脸, 陈?握住他的手放在膝盖上,低头亲他掌心,上面的烟草味还没散,比会议室里那些男人们抽的烟要好闻,她抬眼看陈江驰,笑的很柔软。 她的眼睛干净,清澈,对着喜欢的人,永远不会展现冷漠,陈江驰靠近,抵着额头问她:“看着我干什么?还想做爱?” “不做了”再做下去明天真的会起不来床,陈?红着脸道:“我想吻你” 爱做的凶,嘴没亲几次,心里不太满足。 陈江驰笑了声,起身去漱口,回来把她抱进怀里,捏着后颈接了个很长的吻。 陈?跨坐在他腿上,后腰被揉到发热,仍觉得不够,像要挤进他身体一样的往他身上靠,陈江驰直接掀开下摆摸进她衣内,毫无阻隔地揉搓她嫩滑的后背,脸也埋进乳房,放任自己短暂的沉迷进她的温柔乡。 “我见到她了”他突然开口。 陈?睁开眼睛,看见陈江驰失落地垂着眉眼,好一会儿才明白他见到了谁。 这是他第一次跟她提起那个女人——他的生母,穆晚。 因为陈?母亲的介入,明晃晃的登堂入室,她无法忍受多年的欺骗,果断选择离婚,除了一只行李箱,她什么都没带走,包括陈江驰。 “在英国?”陈?问。 陈江驰说不是。 从机场出来,他接到电话去了趟公司,回来给车加油,在加油站碰上。 穆晚说自己方才回国定居,问起他的近况。陈江驰不愿多聊,想要离开,被她拦住。 陈江驰不懂,十五年不闻不问,如今表现的如此愧疚给谁看?女人的哭声让他厌烦,忍耐着多聊几句,发现她住的小区离他很近,也不知是不是巧合。 “那小子都八岁了,她还和走的时候一样年轻,看来离开陈暮山,她真的过得很好”陈江驰抱紧陈?,又缓缓松开手:“她请我吃饭,看着他们的时候我在想,我算什么?” 除了是背叛他的男人的儿子,他还算什么。 以前陈江驰可以用她谁都不爱来说服自己,以获取心理平衡,可今天看见小孩和她撒娇,他再也无法自我欺骗。 他讨厌穆晚,更讨厌那个小屁孩儿。 他的存在打破了陈江驰多年以来的幻想,赤裸裸地道出一个残忍真相,穆晚当年不带他离开,只是因为不想。 她不爱他。 因为他身体里流着陈暮山的血。 肮脏。 陈?捧起陈江驰的脸,温柔地亲在他唇上,就像冬日里互相依偎取暖的两只鸟儿,她展开羽翼抱紧他,温暖他。 “菜好吃吗?”她问。 陈江驰冷冷一笑:“你觉得我面对母慈子孝的场景尝得出来味道吗?” 不吐出来已经是良好的教养在强撑,心得多大才能吃下饭。 陈?莫名觉得他这副模样很幼稚,也很真实,她露出一个很浅的笑来:“前天晚上和虞樱出去吃饭,那家酒店的菜很好吃,很合你的口味,我订了位置打算周末和你去吃” 她拍拍陈江驰,在他松开腰时从他腿上爬下来,半跪着拉开床头柜。 白色睡袍沿着她的脊背垂在床沿,像蝴蝶展开的翅翼,孱弱,美丽,陈江驰手心发痒,在她拿着盒子回来时,再度缠上她的腰。 据说人心理脆弱时会异常渴望拥抱,陈?从在公司就察觉他情绪不对,所以带他去看电影,希望他听见别人夸赞能开心些。 看来成效不大。 陈?回抱住他,另一只手打开盒子:“逛街时看见的,觉得很适合你” 是一只银色手表,和她平日常戴的是同款,价值不菲。 陈?给他戴上,很合适。她握着陈江驰的手,十指紧扣:“我很想你,特别想你” 七天,她每天都在想念他,想给他电话,给他简讯,又怕他嫌烦,一直忍耐着,但是现下她决定坦白,哪怕是被厌烦,她也要告诉他,她一直在牵挂他。 有人在爱他。 “我喜欢你,陈江驰,我喜欢你” 陈?告诉陈江驰,别再对过去念念不忘,他也可以做离开的那个人,也可以在无限广阔的未来中,寻找属于自己的那份爱。 要相信,会有人长久地,热烈地爱着他,他和陈暮山不一样,他值得。 陈江驰也许听进去,也许没听进去,都无所谓,至少这一夜她会陪着他,他不用再害怕孤独。 耐心的回报 川菜非常好吃,陈江驰很后悔,应该早些去见陈?,哪怕回家做饭,也比对着一家三口好受的多,何苦去参加那场饭局折磨自己。 好心情持续到上车,没急着发动车辆离开,陈江驰将陈?笼罩在身下,极渴望似地吞吃着红唇。 陈?靠着椅背,仰头回应,舌尖舔过唇缝,被抿住轻咬,她受惊似地缩回,引出一声闷笑。 有车突然鸣笛,陈江驰嘴唇一痛,皱着眉侧目看去,对面司机从车窗后探出头,笑着同他打招呼。 “陈导,看见车子有些眼熟,没想到真的是你,吃饭了吗?要不要上去喝一杯” 地下停车场里小轿车居多,陈江驰的黑色大G外观硬朗,方形车头瞧着凶狠又霸道,停在一众小型车里面特别出挑,跟他的人一样,在哪儿都是焦点。 但是这会儿他很后悔开这车出来,温存会儿都能被打扰。扫了兴致,陈江驰直接拒绝,开车离开,出了停车场也没想起来那人是谁。 “被看见了么?”陈?问道。 “你怕?”陈江驰反问。 “我怕会影响到你” 话说的不明不白,不知是指哪一方面。 “看见也无所谓,我光明正大同人约会,又没犯法”陈江驰逗她:“除非你报警,告我强吻,那会有点影响。” 陈?:“…” “到时候上庭,我要不要告诉他们,我是怎么欺负你的?”他舌尖舔过下唇,笑的神秘:“别看你嘴挺软,其实亲起来特凶,还会咬我呢” “你”陈?羞愤地扑过去捂住他嘴巴:“别胡说八道了,回家” 她知道陈江驰放浪不羁惯了,但是从前面对她还留有几分分寸,如今却是完全不遮掩了,荤话张口就来,陈?根本斗不过他,每每只有被戏弄的份。 进组时间定下,陈江驰在一个寻常早晨离开,用完早餐,他们一同开车驶出小区,往两个方向走。 他没有同人报平安的习惯,过往也没人可报,所以到了下半夜,拍摄结束才想起来去看手机。 短信和未接来电积攒一堆,都是同样的话:“到了回通电话” 每条简讯间隔两个小时,分寸把握的很好,尽管如此,还是能感觉到其中的焦躁,不知过去的陈?是如何忍下来的。 陈江驰并不反感,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。有人担心和牵挂,好似身后的恒古黑夜忽然出现光亮,光亮照亮归途,让他有了安心之所。 她是真的喜欢他。 陈江驰回去电话,告知平安。 “那你早点休息,注意身体”陈?叮嘱道。 挂断前陈江驰不知怀着什么心思,开口告知:“这边信号不错,你可以给我电话” “好,我会打” 喜悦隔着话筒传来,陈江驰被感染,轻轻地笑了一声。 一个半月转瞬即逝,陈?的投资还是到了。 陈江驰收到闫叙简讯,给陈?打去电话。 “这么大手笔投进来,不怕赔光?”其实他更想问不怕陈暮山吗。 万一被查到流水,就是摆明跟他对着干,到时乖女儿的名声就要毁于一旦,陈?难道不怕? “投资本来就有风险,你不必有压力” 隔着窗对上会议室内虞樱的眼神,陈?转过身去:“我希望你能开心” 拍摄顺利,演员发挥也稳定,没什么波折,陈江驰确实开心:“大概还有一个月就能结束” “好,我等你回来” 会后虞樱找到陈?,问她近期和陈江驰交往是否顺利。 算顺利,虽然进展缓慢,但是有在变好,她的耐心得到回报,陈江驰给了她进入他生活的钥匙,频繁的通话记录是确切证据。 虞樱笑道:“难怪,你近来笑容变多,看来他对你还不错” 确实不错,不仅是床上,生活中陈江驰对她也很体贴。 想到虞樱同闫叙交往十多年,陈?谨慎询问,交往初期是否不该太过黏着对方,她没有这方面的经验,并不懂得怎样做一个合格的伴侣。 虞樱觉得好笑:“陈?,谈恋爱不是考试,没有准确答案需要背诵,两个人在一起,需要的是真心实意” 可陈?不知道,陈江驰是否需要她的真心,如果需要,她可以尽数奉上,毫无保留。 只怕他畏怯,逃跑。 山里热闹,碰上节日,一直在办篝火晚会。到了夜间,街道亮如白昼,人群如潮水般沿着斜坡流淌而下,拥挤异常。 陈江驰没有和剧组的人一同出去玩乐,他站在客栈窗边,望着脚下的万家灯火,想起亮着一盏灯的房子。 他每次深夜到来,都会在楼下驻足很久,数着楼层,直到属于陈?的数字脱口而出。那盏亮着的窗口宛如黑夜中的明灯,吸引着他踏上归途。 产生留念感,是否是好事? 如若像当年失去母亲一样再失去,他能否承受? 想不出答案。他或许该跟着他们去喝酒,直到忘掉那盏灯,永恒的黑夜才同他最般配。 电话响起,陈江驰回头去看,桌上手机震动,他没有去接,直至挂断,很快,对方锲而不舍的再度打来。 她确实按照所说那样,每隔两天就会联系他,没通话的日子简讯也没停,算下来他们几乎每天都在联系。 像是离不开他一样。 视频接通后陈?往他身后看了几眼,陈江驰故意侧身挡住,问:“怎么?查岗?” “嗯”毫不避讳她的野心。 陈江驰笑了:“陈?,我要是真心想隐瞒什么,你再仔细也查不到痕迹”他点点耳垂:“就像你不知道,我是不是只有跟你视频时才会戴上耳钉一样” 陈?沉默好久,略强硬地说:“你答应过我” 陈江驰笑:“我不是戴着么?” “可你说…” “我说什么?”陈江驰弯着眼睛笑。 又在逗她玩。 瞧她无奈地叹气,陈江驰笑到停不下来,逗正经人真有趣。 他拿着手机走到窗边,把镜头调成后置,给她看山中夜景。 陈?感叹:“真漂亮,你应该出去走走” “太吵了”他说。 原来他不喜欢热闹。陈?以为他四处玩乐,是因为害怕孤单。 见她不说话,陈江驰讲起拍摄事宜,闲聊一般,絮絮叨叨地讲了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。 他们多少年没有这样聊过天了? 上回还是九年前,她和他有过一次彻夜长谈。 有关于高考,有关于大学,有关于茫然的未来,可是仅有的一夜,也被冲散在时间的长河里,淹没在他离开家的雨夜里。 而她什么都没有抓住。 陈?该感激自己在亲情上的脱轨,否则陈江驰怎会回头看她一眼。 电话调情 陈?隔着镜头看他被晚风吹起的头发,看他随着讲话颤动的下颌骨,看他滚动的喉结,直到背景的万家灯火逐盏熄灭,陈江驰安静下来。 陈?回道:“当年没得奖,是环境造就,是那些所谓的团体容不下新思想,不是你的能力不够,陈江驰,别怀疑自己的优秀” 陈江驰很惊讶:“你怎么知道?” 他的第一部影片没得奖,其实是因为他年轻气盛得罪人导致,那会儿他和陈?几乎是断了联系,她不该知道。 “你的所有电影和采访,我都有看过” 如同电影院遇到的粉丝一样,她关注他,不止七年。 陈?笑的温柔:“拍的真的很好,听虞樱说,圈内人都把陈导比成电影界的试金石,凡是你参与制作的电影,必属精品,所以我应该不会亏” 陈江驰被她最后一句话逗笑。 “况且,就算亏了也不要紧,给你花钱是我自愿,既然是为我的情绪买单,你便不用放在心上,别有压力” 当年与大奖失之交臂,事后陈江驰收到许多夸赞和诋毁,也曾在意到辗转反侧,但是几年过去,得到的成就已足够弥补当初的遗憾,他早就不放在心上。 陈?的宽慰和夸奖迟到很久,陈江驰猜她肯定也憋了很久,不知私下独自排练过多少回,才讲的如此顺畅。 一阵说笑声打破寂静,陈江驰探头看向楼下,是剧组聚餐的人回来了。 今天有几个演员杀青,明天换场地,休息一天,一行人喝到烂醉,路都走不稳,像塔罗牌似的,挨个摔倒在台阶上。 手臂不小心碰到屏幕,上面通话时间显示两个小时零五分,陈江驰都惊讶自己居然会同她聊这么久。 人在深夜果然容易放松警惕。 他转身背靠阳台,忽然放轻声音说道:“知道我第一晚住进来,看见这个阳台的时候在想什么吗?” 陈?还没彻底了解陈江驰的恶劣,没听出不对劲,很认真地问:“想什么?” “记得陈家的红木香吗?” “嗯” “看”镜头下移,陈?看见没有封窗的阳台上爬满了盛放的红木香,有蔷薇从房顶两侧垂下,形成两道一人宽的屏障,其中间错着许多不知名红色小花,从下方栏杆缠绕上扶手台,陈江驰捞过一束花藤,声音贴着听筒传过来:“你猜,如果我在这里操你,会被人看见吗?” 陈?心尖一跳,下意识屏住呼吸,面前电视很应景地卡顿,画面停在陈江驰脸上,她几乎可以想到现实中的陈江驰笑的有多狡黠。 “知道吗,陈?,你紧张的时候下面特别软。”陈江驰听见沉重的呼吸,眯起眼睛,嗓音更轻,在夜晚暧昧的勾人:“如果你在这儿,我会把你脱光了摁在墙上,亲你的嘴,吸你的舌头,咬你的胸,你说,楼下的人会不会听见我们接吻的声音?” “应该不会,你很能忍,上回在车上,你高潮的动静都特别小” “但是你皮肤那么白,躺在花里一眼就能看见,不想被楼上发现,你只能更努力地忍,可人有极限,等你被操到崩溃,你肯定会忍不住抓烂这些花,花汁淋在你手上,胸上,腰上,一定特别漂亮…” 镜头里出现一只手,白皙修长的手指勾挠着鲜红的花瓣,指尖插进花心,抚过花蕊,声音伴着动作缓慢低沉地通过话筒,占有陈?的眼睛和耳朵,不止是脸颊升温,小腹和腿心同时收缩,燥热来的很突然。 “别…别说了!”陈?盖住镜头,不想再看自己红到滴血的脸。 陈江驰放肆地笑出声,镜头抖到乱晃,陈?没忍住质问:“你在外面也这样口无遮拦吗?” “嗯…要看对谁了” “你还和谁说过这种话?陈江驰,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有我了,你怎么能,怎么能…” 尾音消散在风里,她到底没有说出后面的话。 沉默横亘在两人中间,镜头调转,陈?对上陈江驰含笑的眼睛,他手臂搭在台面,单手支着脑袋,笑的懒散又意味深长。 陈?不止喜欢他的嘴唇,也很喜欢他的眼睛。 狭长眼睛轻眯,就布满算计,可他一笑,心计全变柔情,弯弯眉眼就能迷惑的人心甘情愿,双手奉上真心。 可当下他的表情很耐人寻味,眼睛在勾引,唇却在嘲弄,既嘲弄她没定力,也嘲弄她明明动心,又故作压抑。 害怕他的危险和难以掌控,又无法抗拒被吸引,忍耐多年,还需要他主动打破枷锁,她才敢释放爱意。 酒吧外的吻,醉酒后的做爱邀请,今夜的浪荡调情。 陈?被他步步逼近,终究败给占有欲。她梗着气,想要开口命令他离别人远些,一想到他也会和另一个人讲这些话,嫉妒几乎盖过愤怒,让她心口抽痛,又无措地发抖。 到底怎样才能抓住他? 屏幕突然被叩响,陈?回过神。 看她纠结到表情都变痛苦,陈江驰长长地叹了口气:“没看出来,原来陈总也会骗人” 骗人?陈?否认:“我没有” “怎么?不认账,上回还说相信我,这会儿就开始怀疑,不是骗是什么?”陈江驰曲起手指隔着屏幕敲她脑袋:“毫无根据的污蔑,小心我告你诽谤” 陈?着急辩驳:“不,是你说…” 他说什么了? 他说——要看对谁。 陈?抿住唇,转过滚烫的脸,小声道:“抱歉” 陈江驰笑的腰都弯了,真不经逗。 陈?根本不了解他的坏。 他这人坏就坏在不知收敛,他清楚的知道什么叫恶劣,而他能比旁人知道的更恶劣,打破高洁,撕破正经,他就是要狂妄的把清高者从神坛拉下淫狱。 陈?要把纽扣系到领口,他就连衣襟一起撕烂。 陈?要忍耐喜欢、嫉妒、愤怒,他就把她的压抑毁的稀碎。 谁叫她说喜欢他,永远给他正面反馈,就连多年前的事都能拿出来夸赞他,一脸严谨地讲着情话,分明就是故作正经的勾引。 没人能看透陈江驰的行事风格,在意他如陈?,也想不到他会突然说:“这边供水系统不太好,随时都会停水,陈?,你猜我在有限的洗澡时间里会做什么?” “做什么?” 而她的迟钝给他的放肆打开了进入的门,陈江驰压低声音道:“猜猜看,我洗澡时会想着你自慰吗?” “什…什么?” 陈江驰撑着下巴,在晚风中笑的好温柔:“好好猜,下次见面告诉我答案,晚安” 嘟——视频被挂断。 接着一条简讯跳出来。 “到时候穿着西装来和我做爱” 挑火的人抽身离去,而她被留在坑里,同他残留的情欲一起。 无差别攻击 城市里偶尔会听见蝉鸣,人久处其中,在生活和工作之间穿梭,习以为常便很难发觉其中细枝末节的变化,直到看见有人穿上短袖,陈?才后知后觉,夏天已经到来。 陈江驰也回来了。 机场阴凉,行人来去匆忙,陈?站在接机口,看着人群中最高的男人。 瘦了,也黑了点儿,皮肤变成健康的小麦色,佩戴着红色耳钉,多了层野性,很性感。 陈?信守约定,穿着西装来接他回家。 看见人,陈江驰回头和副导演几人告别,推着行李箱走到她面前,从头到脚打量一番,满意地弯起眼睛。 近三个月没接触,应当有些陌生,可因为每天都在通话,又比之前熟稔,大约是陌生属于身体,熟悉属于灵魂的区别。 那是性爱之外,更深层次的东西。 坐电梯上天桥,车在二楼停车场,将行李放进后备箱,陈江驰等不及上车,直接把人压在车门上吻住。 西装最吸引人的地方就是将身体的每个部分都严密包裹,禁欲过度,就无端多出几分色情。 纤细腰身,丰满肉臀,在每个弯腰、转身时,通过衣服上的褶皱,展示若隐若现的身体曲线,一举一动都勾住人的视线。 陈江驰紧紧抱住她,温热手掌从腰窝摸到股沟,隔着白衬衫和裙身仔细抚摸,在电话里想念已久的事情,真正发生时,滋味比想象中好的太多。 清香,柔软,陈?面色冷,身上也很冷,丝丝凉意沁入肌肤,陈江驰舒服到想把她蹂进身体里。 陈?被他摸的腿软,腰间桎梏稍一松懈就往下滑。陈江驰笑着把她捞上来,拉开车门,推她进去坐好,手臂撑着靠背俯身吻她。 没有初次的莽撞,她主动伸出舌尖,抵开薄薄的唇缝,深入其中,吻的认真且缠绵。被亲的舒服的陈老师深感欣慰。 手机铃声突兀响起,陈江驰睁开眼,从口袋掏出手机,看见名字,兴致全无。 陈暮山。 注意到他不耐烦的表情,陈?听见自己手机也在响,瞧见来电人,放在他肩上的手指蜷缩成一团。 林鱼。 两人约好似的,同时打来电话,叫他们晚上回陈家用餐。 车厢寂静,陈?挂断电话,看向陈江驰侧脸,好久没有开口。 前一秒的情动仿佛是一晌错觉,如果不是嘴唇还在发麻的话。 能说什么呢? 第三者一跃成为当家正主,霸占本该属于陈江驰的家庭,逼得他孤身一人漂泊海外,而她作为私生女,不仅夺走他继承人的身份,还被陈暮山一再拿来贬低他。 如此前提条件下,说什么都显得虚伪。 “对不起”好像只能道歉。 “嗯?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?难道是趁我不在,另结新欢了?”陈江驰笑着看向她,插科打诨:“陈总,才分别三个月而已,喜新厌旧的未免太快了些” 他问陈?那人是谁,是比他好看,比他有钱,还是比他床上厉害? 陈?被问的措手不及,哪里想到他会扯到这方面,急到习惯性上手去捂嘴,愧疚心早跑个没影。 “你讲话也太没分寸”说完又觉像教训,不太合适,陈?缓下语气:“别再讲这种话,你知道我没有,也不会” 陈江驰当然知道,只是喜欢逗她而已。他握着她的手笑,笑完正经地说道:“你先去,我回家洗澡换身衣服,晚点到” 他揉揉陈?脑袋,揉完又轻轻一拍:“多吃点,别辜负方姨的好厨艺” 如此陈?也不好再道歉,顺着意思将他送回自己住处,看着他上楼,才调头开往陈家。 晚餐几乎结束陈江驰才到。他穿着蓝橙相间的花衬衫,西裤皮鞋,倒三角的腰身禁锢在皮带下,看着很有劲,长腿一迈,机具张力。 他一进入门厅,周围鲜花都逊色一筹。 陈父瞧他穿的如此不着调,当即黑下脸。 陈江驰视若无睹,坐到餐桌边,笑的极为诚恳,对三人说道:“不好意思,路上堵车,我来晚了” “没规矩!你给谁下马威呢?家宴也来的这么迟!”陈父猛地拍打桌面,厉声训斥。 陈江驰仿佛听见笑话一般,笑的虎牙外露,靠在椅背上乐不可支。 “家宴?”他挺直腰背,眼神扫射一圈,落在陈暮山身上:“这也算家宴?父亲,您可真幽默” 陈暮山知道他心里有气,但是这么多年过去,他迟早是要接受:“你再不喜欢,她也是你的继母,??也是你的妹妹!” 继母? 陈江驰忽地收敛神色,扔下惊雷:“我见到妈了” 惊雷炸的陈暮山苍老的脸抽搐个不停,华丽洁净的餐厅顿时陷入一片死寂。 “她还是那么漂亮,去餐厅的路上一直在笑,看见别人哭都会于心不忍,上前安慰” 完全不记得以前的她也经常以泪洗面。陈江驰还记得她哭红的眼睛,像被摧残的花,极其可怜。 幸运的是,今后她再也不会哭了。 “她先生很年轻,看得出来,平日里对她也是极为爱护”陈江驰突然将矛头调转林鱼:“林姨,这种心情你大概无法理解,毕竟整天陪着个糟老头子,心疼自己还来不及,哪有时间心疼别人” 陈暮山警告他:“陈江驰,这是家宴,别提无关的人” 陈江驰恍若未闻,望着林鱼:“捡别人不要的东西,你后悔吗?应该很后悔,否则,你怎么会——”他故意停顿,在众人屏息时,一字一句,慢悠悠地说道:“私下结交新朋友呢?” “陈江驰!”陈暮山怒不可遏,猛然起身,拼命拍打着餐桌打断他的话:“你给我闭嘴!你这个混账东西,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,我从小就教你知书识礼,结果你…你…你这么多年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?” “你给我滚…滚!” 大病刚愈,怒火攻心,陈暮山亏空的身体支撑不住,话说完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,连坐稳的力气都没有,还需要佣人搀扶才能勉强不摔倒。 怕是没几年活头。 陈江驰冷冷一笑,起身踱步到陈?身后,将掐着她胳膊的手甩到一旁。 没料到他会动手,林鱼连人带椅差点摔倒,堪堪抓住桌布才稳住歪斜的身体。 可餐布经此一拖,上面茶碟杯盏碰撞,丁零当啷声响彻大厅,平静过后,桌上一片狼藉,打翻的红酒混着果汁将洁白桌布染到鲜红,味道并不好闻。 佣人们战战兢兢地站在远处,不敢上前。 咚——客厅钟声响起,十点已过。 “林姨,当心点儿”陈江驰假模假样地关心:“进了陈家十多年,你还没有学会怎样做一名豪门太太吗?” 林鱼的沉默让他顿觉无趣,只好调转枪头继续对准陈暮山。 “我混账都是跟您学的啊,父亲”陈江驰实在很疑惑,这女人尖酸,刻薄,势利,除了张脸,到底还有什么能吸引他的地方:“您当初对这位秘书念念不忘,顶着万人唾骂,抛妻弃子也要将人娶进门,如今夙愿得偿,怎么还不满足?” “医院那位快生了,父亲,你不去看看吗?你在害怕什么?是正人君子装太久,真以为自己披上高风亮节的皮囊,就能从骨子里掩盖掉自己是个衣冠禽兽的事实?陈董,等那女人的胎落地,你的无耻行径就立刻暴露无遗了,陈董——您还在装什么呢?” “你!你这个逆子!” 陈暮山愤怒到喘不上气,骂声嘶哑,听不清内容,不过无非是骂他大逆不道之类的话,陈江驰耳朵都听到起茧。 “小驰,别说了”方姨过来劝架,将药递给陈暮山,被他一胳膊甩开,白色药丸滚落一地。 陈江驰冷眼旁观,瞥见林鱼瞪着他的恶毒眼神,将手搭在桌上,好奇道:“也不知那位会给我生个弟弟,还是妹妹?” 他诚心询问林鱼:“林姨,你期待吗?我可是很期待啊” 陈江驰笑的开怀,单看这张多情的脸,完全想不到他会讲出那样毒辣的话,直冲人心脏,出口就是要夺人性命。 他今晚就没打算好好用餐。 陈?右眼皮抽筋似地跳动,她看向陈江驰,又看向陈父,最后看向林鱼。 家宴。 真是可笑。 陈江驰拿起桌上热毛巾,仔仔细细地擦着手。 “真抱歉打扰了你们的兴致,以后这种事儿不必招呼我,倒胃口”将毛巾扔进垃圾桶,他挥挥手:“有事先走,不用送” 经过陈?身边,见她起身,陈江驰摁住她肩膀,低声道:“菜还不错,再吃点儿” 他转身离开,踏出门厅的瞬间身后传来玻璃瓷片被摔碎的声音。 以前还会揍他,如今只敢乱砸东西,这是一个人苍老的征兆。 陈江驰望向头顶明月,由衷祈祷陈暮山要好好活下去,活着见证他是怎样被击垮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