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已是10月中旬,但烈日当空,科威特的温度仍是达到了33摄氏度,令不少队友都大呼受不了。听说今天科威特王储萨巴赫也将亲临球场为科队打气,使得科队占据了天时、地利、人和。
幸好主裁和两名巡边都是来自于新加坡,听说执法一向比较公正。西亚诸国的中国留学生、公司职员也于这两天云集科威特,加上从中国国内赶来的热情球迷,总数竟达到了一千人,也颇为壮观。科威特的主场能容纳4万多名观众,除了一千名中国球迷被安排在主席台对面的看台外,其余的看台均被3万多名科威特球迷占据。
从早上到开赛前没有张口说一句话的我,不,确切的来说,是无法张口说话的我身着中国队的23号队服,与一众队友一起跑向了场中。
虽然仍旧不能凭借闪电太极劲狂飙,但我已经决定充分利用自身苦练的技术和太极足球之理论,以不输于小方、小桑的气势去拼搏、冲刺!
一千名中国球迷的阵容虽比不上科威特人,但声势却一点也不亚于他们。当我们踏入场地时,他们热情的擂鼓呐喊,并唱起了久违的《常就是一切》。是的,这是巴萨球迷编写的歌曲,经过翻译后竟然被中国球迷热情传唱!望着他们,我热泪纵横,握紧了双拳,恨不得仰天长啸,以抒发内心的感激之情。
唱完了国歌,随着新加坡主裁的一声哨响,比赛开始。科威特霄小们个个趾高气扬,一开场就气势汹汹的朝我们扑来。炎热的天气显然是对他们有利的,令他们的短传配合、奔跑接应更趋流畅,中国队一时竟处于守势。
我适当后撤与李铁配合,在中场展开了堵截,干扰对方的进攻组织。令我欣喜的是,左边的方有为和右边的孙继海双星齐耀,开始了两翼齐飞,给予了前场的郝董以最大的支持。第13分钟,方有为沿左路突进,在受到对方右边卫逼抢后,双足连划圆弧,身形亦随之移动,大太极引动小太极,假动作之逼真足以令人目眩神迷,顿时骗过了那名右边卫的重心,起左脚传中,郝董高高跃起头球攻门,可惜稍偏出门楣,这也是中国队开赛以来最有威胁的一次射门。
再看后防线,桑原达与郑智筑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“中国长城”,抵抗住了科队一波又一波的冲击。第17分钟,对方头号球星前锋法赫德接左路传中球,便待杀入禁区……小桑抢步上前,静如泰山,凝视着法赫德的一举一动。法赫德左晃右闪,小桑仍是纹丝不动;法赫德突然加速的瞬间,小桑敏赛脱兔,身形陡转,左足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将球勾断下来,并大脚解围。阴柔与阳刚结合,绘成了一幅壮丽的太极之图!
诸位队友的活力也感染了我,再加上一千名球迷的嘹亮歌声,令我热血沸腾!即使我没有闪电之速,也可以冲刺!
队友们忘却了炎热的天气,开始了反扑。我也审时度势,将位置前移,成了事实上的“影子前锋”。第25分钟,小桑在后场断球成功,一记大脚将球准确的开到前场,我准确判断了球的落点,结合太极之“引”字诀,并谨记“人体处处皆太极”之理论,用右脚背正面将球稳稳停下,随即立刻转身,双足连划圆弧,将两名紧盯我的科队球员耍的团团转,最后巧妙的将球一趟,交给了翼侧心领神会的郝董。好个“妖刀”,接球后立刻一记大力轰射,皮球顿时穿过了守门员的十指关,窜入了球门的右上死角,1:0,中国队领先。
郝董大笑着向我跑来,与我紧紧拥抱,我一时激动万分,竟试图大吼一声,却因为记起了自己的舌头无法动弹,连忙闭嘴。
一千名中国球迷顿时沸腾了,与3万名目瞪口呆的科威特球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
比赛再开后,科队队员的动作渐渐变大,使得我方队友不时的人仰马翻,从26分钟至35分钟,短短9分钟内,对方就有四名球员被黄牌警告。愈战愈勇的我,已经完全将伤痛置之脑后,酣畅淋漓的尽展太极足球之威力,结合自身苦练的技术与郝董、邵佳一及两边的孙、方,给予了科队后防很大的压力。然而第38分钟,对方一名后腰球员在我得球后,疯狂的从侧翼倒地向我铲来,如果换成是拥有闪电劲的我,早已经利用闪电之速将其摆脱,而如今的我却无法作出准确的预测判断,只能勉强运起太极拳的〈卸〉字诀,试图用巧劲将其铲断的伤害减轻至最低……我双踝一痛,重心立失,摔了个狗啃泥,要命的是,胸腹间着地后,下颌骨的〈承浆穴〉又是一阵灼痛,顿时令我在草坪上翻滚起来。
比赛被叫了暂停,国足队医急匆匆的跑上场来,为我诊治。他一把抬高我的脚踝,大叫:“伤哪了?右踝还是左踝?”
可怜的我,伤的并不是脚踝,而是……哎,我无法张口说话,只好再次将意念集注于下颌骨,与那残留的刚猛邪气相抗衡,这样才减轻了痛苦,忽得一跃而起,向着队医摇了摇头。
队医一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的表情,皱着眉头下了场。主裁明察秋毫,当场给了那名铲我的科队球员一张黄牌。
上半时之后的比赛,我因为要将大量意念集注于下颌,竟然变得浑浑噩噩起来,失误频频,屡被断球,幸好时间无多,很快迎来了中场休息,才没有酿成大错。
在更衣室里,巴斯滕关切的用英语问我是否能继续比赛。我一度想退下阵来,但一想大伙儿和球迷如此的信任我,我又岂能临阵脱逃?继续战斗吧,也许经过了现在十五分钟的休息,伤痛会自动消失呢?我乐观的想……
可是,下半场再开时,我的伤痛不但没有减轻,反而愈加严重。不仅如此,场上更是风云突变,科队一上来就打了个漂亮的阵地进攻,由法赫德沿右路突破魏的防守,面对门将刘冷静施射,饶是郑智和小桑拼命回防,也来不及解救,球进了,1:1,比分被扳平。
我被激怒了,望着那些疯狂叫嚣的科队球员和看台上的球迷,纵使有伤痛,也不管了,科威特鸟人们,来吧!
比赛再开,我与邵佳一紧密配合,攻了上去。然而全场第51分钟,一件更加奇特的事发生了!那时候,我刚接到左路小方的横传,一扣一晃,将球挑了起来,过了一名科队后卫,正待冲入禁区,突然,从一旁猛地窜出一名科队球员,他竟然高高跃起,抬起了右脚向我面门前的皮球狠狠踹来……这家伙,明显是对人不对球,哪有这样踢球的?一定想故意废了我!可是,我已经没有了闪电之速,无法及时躲避,慌忙中只能闭上了双目,“大义凛然”的等待“死刑”的来临……恍惚间,我只觉一阵钻心的疼痛自下颌骨得〈承浆穴〉传来,身形同时被一股大力往后一送,摔了个四脚朝天。这混蛋,竟然踹到了我的下颌骨!可是令我大吃一惊的是,那名踹我的科队球员却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,以惊人的速度凭空向后飞跌,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……
第八十九章闪电复活
新加坡主裁再次鸣哨中止了比赛,在察看了那名飞出丈许倒地牛吼驴鸣的科队队员的伤势后,立刻向场下作出了担架的手势,引得满场一片哄然。我本以为这次自己最起码也是下颌骨粉碎性骨折,谁料一摸受伤部位,发现除了皮肤有点擦伤磨损渗出了些血外,不仅骨头没事,连〈承浆穴〉的痛楚也一并消失,不由大吃一惊。
国足队医又飞奔着跑了过来,一副心急火燎的样子,捧起我的脑袋,将夹有冰块的湿毛巾敷在了我的下颌处,冲着我大叫:“忍着点,骨折了吧,一定很痛!哎,那驴球,下脚这么狠!”一众队友也纷纷围了上来,关切的询问我的伤势。
我兀自目瞪口呆,没有理会队医的询问,半晌才注意到那名踹我的科队傻蛋正抱着右脚在地上打滚,仿佛被抽筋剥皮般的痛苦。不久他被抬到担架上后,主裁依旧秉公执法,向他出示了一张黄牌。这样一来,科队已经有六人吃到了黄牌,而中国队仅有右边卫魏在上半时吃到了一张,可见科队球员动作相当粗暴。科队主帅无奈,只得将另一名球员派上场换下了既吃黄牌又受重伤的那个家伙。当主裁跑过来用中文关切的问我是否需要担架抬我下场治疗时,我忽然恍然大悟:自己的〈承浆穴〉集注了残余的刚猛邪气以及与之相抗的自身太极真力和闪电内劲,而且为了抵抗痛楚,我一直将意念投于此穴。那科威特驴球一脚踹来,巧之又巧,正好踹到我的下巴,显然在无意中刺激了我的太极真力和闪电内劲自然的相抗,借助反弹之力将那股残余的刚猛邪气也一并迸发出了穴外。幸亏那个驴球穿着球鞋,不能导电,否则一定会被我的闪电劲力击的更惨。我试着深吸一气,惊奇的发现整条任脉中立刻有闪电内劲灌注而入,并立即散入手足三阴经,较之以往更为疾速。成功了,我终于战胜了印度鸟人之邪气!我一个〈鲤鱼打挺〉,跃将起来,啊,舌头也能自由活动了,好!便欲纵声狂笑……突然,我看到了国足队医脸上那比遇到僵尸还要惊恐的神色,以及围在我身边、俱是瞠目结舌的主裁和一干队友的脸,慌忙闭上了嘴,尴尬的一笑,向他们示意自己没事,可以继续比赛。
队医不放心似的仔细的摸了摸我的下巴,终于相信我只是破了些皮肤,便贴了块小胶布在我的下巴上,摇摇头跑下了场去。
比赛再开,由于那驴球踹我的所在是禁区前缘略靠右侧,我方便获得了直接任意球的机会。按照战术训练所规定,前场任意球和角球是由我和邵佳一轮流主罚的,我与邵商量后,他将这个机会让给了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