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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路上莫名其妙出现一个坑,或者是花丛中突然窜出来一片箭矢,又或者是几个鬼影,冲过来时能打伤我们,而我们却伤不到它们。”

    黄发接连喝了好几杯水,这才总结道:“总而言之,是防不胜防,却又不致命。这庄园诡异极了,今天天色已经晚了,明天早上,我们收拾一下,离开这里。”

    黄发直接下了命令,没有询问戚梧的意见。

    染发三人组要离开,他们默认戚梧和伏念也会跟着他们一起离开,但是戚梧心里知道,别说离开了,就单纯的出门他就做不到。

    “这里既然这么诡异,定然有特殊道具,你们不留下来探索吗?”戚梧出不去,他需要有人代替他出去,所以染发三人组不能走。

    “道具没有命重要,这里的一切始终让我觉得怪异恐怖,若不是现在天快黑了,我们现在就会离开。”

    戚梧点头,不再言语。

    染发三人组休息片刻后,才告辞离开。

    直至此刻,戚梧才明白一点,这里确实是一个梦境,但梦境却不是他来控制的。

    之前他以为能控制梦境是因为能控制梦境的人对他极好,有求必应,无所顾忌。

    但这一切都建立在一个基础条件下,那就是戚梧不能离开这里。

    符合这一切条件的,有这种需求的,只有一人,那就是伏念。

    所以伏念是真的,他也是真的,那么为什么伏念自己不知道呢?

    现在,伏念让染发三人组离开这里,定然是想着只想跟他两个人在一起。

    目前尚且如此,若之后发生特别的事情了,伏念会怎么做?戚梧不知道,他虽然知道伏念对他好,但是也不会把以后的一切都寄托在对方身上。

    这是基础,也是底线。

    现在又有新的问题了,他要把这一切坦白告诉伏念吗?又或者,再次自杀,离开这里或者再次陷入另一个更深层次的梦?

    第一百一十章 只有香如故:又是梦

    二天早上很快就到来了,染发三人组已经收拾完毕,站在门口等待着戚梧。

    伏念已经醒了,拉着戚梧的手慢慢摩挲着,不知意味着什么。

    “要走吗?”戚梧问道。

    伏念咧着嘴笑,但笑的很难看,“都可以啊,我一直以来都是听你的,这次也一样。”

    戚梧头一次觉得,这么一张脸也能笑的如此难看。

    听到这话,戚梧心里就明白了,伏念这是不愿意放他走。

    这便是伏念强求来的缘分吗?把他困在这里,尽管伏念此刻完全不记得昨天晚上发生的真实的事情。

    “那我们走吧,我想要你的陪伴。”戚梧淡笑,笑意不达眼底。

    再次尝试跨出大门,这一次,仍旧响起了风铃声。

    风铃声悦耳,但在戚梧听来,不过是催促他回去的警告。

    他不回去!硬着头皮,非要出去!一道门而已,能拦得住吗!

    心令如山。

    他就不信这具身体是听自己的还是听风铃声的。

    伏念自然看出了戚梧的异样,轻轻一拉,戚梧就再次回到了木屋。

    风铃声骤然停止,戚梧气急了,回头就是一巴掌打在伏念脸上。

    苍白的肤色和深壑的树纹同时变的深刻,白的更白,黑的更黑,深的更深。更显恐怖。

    伏念倒是没问为什么,仿佛那一巴掌不存在一样。

    “若是今天身体还是不好受,就多休息几天,这里有我看着,不会有很大的危险。”

    是不会有很大的危险,最大的危险可不就在眼前吗?

    重新坐在床边,戚梧再一次说道:“我饿了。”

    伏念动作很快,没等戚梧气消,就端来了一碗粥。木碗。

    戚梧看着,只觉得这梦境真先进,上一个梦中出现过的所有的bug,以及逃脱的方式,在这个梦里全部都被修复了。

    但……木碗就想防止戚梧从这个梦里逃脱出去吗?

    戚梧淡笑,眼眸中却满是嘲讽。

    他拿起木勺,在伏念殷切的注视下,戳进自己的脖子中。

    真疼!比上一次还要疼上一万倍!

    梦境中,“死”之前,戚梧心中想的只有一件事:如果接下来还是梦境,那他希望以一个不痛的自杀方式来结束梦境。

    伏念目眦尽裂,看着戚梧缓缓倒下,眼中是疯狂的不甘和强烈的偏执。不过这一切,戚梧是看不到了。

    一阵眩晕感过后,戚梧醒了,仍旧是早上,仍然是七点,仍旧是太阳照射过来的第一缕阳光,仍旧是一条胳膊被伏念缠着。

    再多来几次,他是真的要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了。

    随着一次又一次的更深层次的入梦,梦境里的一切bug在不断的修复,戚梧辨别梦境和现实的区别会越来越难。

    伏念醒了,不等戚梧证实提问,伏念先开口,“我们怎么回来了?”

    戚梧心中一喜,但仍然要确认,“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事了?”

    “我不记得了,我们出去了,然后聊天,然后……”伏念装作苦恼,接着说道:“我记不清了。”

    这一次,伏念的描述和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是吻合的。

    但……真的有这么简单吗?真的只要多“死”几次就能回到现实吗?

    不是戚梧想的深,而是这基本是不可能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