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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6b4小说网 > 其他小说 > 生命之塔[无限] > 第485章
    现在白玉彻底修复了,荆白的污染值回归正常,就算恢复的点数不够,查询的总是够的。

    不管要不要修复,该搞明白的还是应该搞明白。

    荆白将手覆上印记,问:“塔,现在可以进行身体检测吗?”

    塔停顿了片刻,答道:“您当前的污染值为45,低于60,可以进行身体检测。是否花费5点污染值进行身体检测?如需修复,将根据您的检测结果另行收取污染值。”

    他的污染值降了三点?

    荆白愣了一下,他之前一直不知道自己真实的污染值到底是多高,总之无论多高,都被白玉卡在了99这个最高数值上,导致他所以对污染值的变动不甚了解,甚至不知道污染值在副本内竟然还是实时变动的。

    荆白忍不住又将白玉拿出来看了一眼,他有些担心污染值是因为白玉才降下去的,但荆白不希望它再为自己消耗能量。

    白玉已经不仅仅是他唯一拥有的东西……

    荆白的目光凝固在白玉中心的那抹红色上。

    某种意义上,它也是白恒一的遗物,是他存在过唯一的证明。

    听见了吗?荆白在心底说,不要再为我消耗能量了,你只要存在就好。

    白玉在他手中微微热了一下,也不知是不是应答的意思。

    荆白感觉那道思念的绞索再次悄悄缠上了他的脖颈,他立刻放开了白玉,整了整心绪,跟“塔”确认道:“确定检测。”

    塔说:“扣除五点污染值,您当前的污染值为50。正在为您检测……”

    荆白静静地等着,“塔”的回答会为他解开一个一直萦绕在他心头的谜团。

    他的失忆,究竟是不是身体的损伤造成的?

    “塔”的声音很快平板地响起,它说:“您好,荆白。您的身体检测报告显示您的身体素质为s级,身体状态非常健康,无需花费点数修复。”

    其实以荆白自己的感觉,它检测出来什么结果都不奇怪。但这次和上次的结果差别未免也太大了。

    上次“塔”进行检测时,最开始的时候说了他需要修复,只是报修复所需的数值的时候,和以前报污染值一样,没等数字真正播报出来就被修改了。

    但是这次直接说不需要修复,是说明这个问题和他超标的污染值一起消失了吗?

    还是说,这个需要修复的“问题”,原本就是他超标的污染值?

    这个疑问与其说是解答了,还不如说是直接消失了,还浪费了他五点污染值。

    荆白叹了口气。他将沾血的衣服收了起来,放到柜子中箱子的最深处,等做完了这一切,就又只能坐在床边发呆。

    以前那种在房间里喝茶看书的闲适状态彻底消失了,荆白发现自己无法享受现在的安逸。

    好像一个不会游泳的人,忽然被扔进进很深的水里,在力气彻底耗竭之前,他只能不断踩水,不断挣扎,因为一旦停下,汹涌的痛苦就会没顶,将他拖进无底的深渊。

    又或许……他早就已经在那里了。

    出副本的第三天,他的门口闪动起了一个拜访请求。

    来人是卓柳。

    荆白思索了片刻,同意了她的拜访。

    他走到待客的外间,打开房门,门外的女孩扶了一下鼻梁上的黑框眼镜,抬起头和他打招呼,看到他脸色的片刻,神色却很明显地愣怔了一下。

    她顿了一下,没有跟着荆白走进房间,站在门口,犹豫着说:“你是不是不方便?不方便的话,我可以过两天再来。”

    荆白莫名地回头看了她一眼,示意她往里走,语气很淡:“进吧,没什么不方便的。”

    两人在木桌边坐了下来,卓柳不自觉地打量着置物架上的小玩具,只觉个个精致可爱。

    她是第一次上门拜访,深感荆白这个房间的画风和他本人大不一样,装潢是柔和清淡的风格,摆放的物什更是童稚可爱。她没有伸手去碰,但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。

    但更让她奇怪的是荆白此时的状态。

    她今日见到荆白的第一眼,就觉得自己来得不巧。

    两人在荆白这次进副本之前还见过,按说也没过多长的时间。荆白这人虽然平时看着冷淡,不好接近,但在卓柳的记忆里并不是个难打交道的人。

    因为他沉稳,思路清晰,情绪稳定,就算话少了点,但他不会说多余的话,不会绕弯子。对卓柳来说,这种人很好沟通。

    但荆白现在这个状态就不太对劲。他平日里精神奕奕,气场虽然冷冽,却也很舒展,锋利得像把无鞘的剑。卓柳今天看到他时,却感觉他像几天几夜没睡过觉似的,背板虽然是直的,却有种将要绷断的感觉,神色中透出一种疏离和厌倦。

    他怎么了?

    卓柳有些犹豫,但想到毕竟关系不算很近,也没有问出口。荆白给她倒了杯水,也不问她的来意,这也够奇怪的,她想。他向来是开门见山的风格,从不拖泥带水。

    卓柳见他不开口,只好道:“我来跟你说个消息。你还记得你之前跟我打听过一个小男孩吗?”

    荆白的眼睛立刻朝她看了过来。他的目光非常专注,卓柳同他四目相对了片刻,发现他的确和从前不太一样。

    他以前看人时,有种直刺人心的锋锐感,很慑人,不少人都会避免和他对视,就像避开一团正在燃烧的烈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