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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更让他确信了,森鸥外就是故意在整他的想法。

    “安吾君应该也有调动异能特务科部队的权限吧?”

    森鸥外双手十指交叉,微笑着说:

    “不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,异能特务科会怎么做呢?就像先前,我们说好的那样,如果异能特务科有需求的话,我们港口mafia,都会全力配合哦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坂口安吾还能说什么呢?整件事情的蓝图和方案,都在gcpd那里,异能特务科也只能跟着对方的计划走。从昨天晚上起,这个黑手党头子,大概就猜到了事情的主导权,最终一定会落到哥谭方面,所以,对于异能特务科的要求,才会答应的那么爽快。

    他只能扶了扶眼镜,说:

    “异能特务科,也会和军警,以及gcpd的其他部队一起行动。”

    森鸥外笑了笑。

    大概是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了,他宣布散会。

    坂口安吾第一个快步走出办公室,一秒钟都不想多做停留,仿佛和森鸥外呼吸同一片空气会导致他重度过敏——紧而随其后的,是武斗派的几个高层,一边走,一边还在讨论作战计划。

    尾崎红叶是最后一个离开的。

    “还有一件事,鸥外大人。”她单独对森鸥外说。

    森鸥外陷在办公椅里的身影动了动——其他几个部下一离开,他就倒了进去。听到尾崎红叶的话,也只是“嗯”了一声,示意她可以开口,甚至都没有起身。

    “既然您都能通过切断通讯这一点,猜到gcpd的计划……”

    尾崎红叶说:

    “……那么,小丑他,难道就真的猜不到吗?”

    第086章 joker(35)

    灾变第六日。

    清晨。

    8:15 a.m.

    寒冷的风刮过街道。

    在前几日的急剧降温之后,这座封闭的城市,似乎终于找到了一个热量的平衡点,气温停在了零下1-15c左右的位置,不再继续降低,而是随着昼夜变化,微弱地波动着。

    而此刻,那轮虚幻的太阳刚刚升起,正是一天之中,最寒冷的时候。

    部署在街道上的部队,一大半,都穿着厚重的军用防寒服——这个“部队”,具体包括:gcpd,横滨的军警、异能特务科,以及港口mafia的武斗派。

    如此阵营各异,甚至语言不通的各方势力,居然通力合作,简直是一幕奇景。

    而樋口一叶,就是那极少数,没有穿防寒服的人之一。

    也不知道为什么,他们港口mafia的那几个高层,全都默契地无视了现在的气温,该穿风衣的继续穿风衣,该穿和服的继续穿和服——可能异能力者不会冷吧,樋口一叶想。

    但她不是异能力者。

    所以樋口一叶现在确实很冷。没有像其他人一样,缩进厚重的防寒服里,纯粹是因为要在下属,以及政府和警察部门(还有异世界的政府和警察部门)面前,维持黑蜥蜴领导的风度而已。

    而且……

    而且,在面临着巨大的焦虑和恐惧的时候,身体上的寒冷,其实是最容易忽略的一种感觉。

    樋口一叶本身并不是异能力者——事实上,港口mafia最强的两位异能力者,中原中也和芥川龙之介,都被派了更重要的外勤任务。

    而黑蜥蜴内部,她的前辈广津柳浪,需要留在总部保护首领;至于立原和银,樋口一叶从来没听说过他们有什么异能——

    也就是说,她能带出来的武斗派部下,都只是一群普通人。

    甚至,就算是在港口mafia内部,最精锐的部队黑蜥蜴,原则上来说,确实是归她指挥没错;然而,被森鸥外分了一部分去保护田山花袋,又留了一部分在总部,在昨天的恐惧毒气事件里,也有不少人中招,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——此刻,樋口一叶手里的这支部队,比起它的全盛时期,实际战力,只剩下一半不到。

    而他们将要面对的……

    是整个哥谭市,甚至是整个人类历史上,最穷凶极恶的犯罪之王:小丑。

    今天凌晨,小丑的影像,忽然从各个广告屏幕上跳出来、公然播放的时候,无数面室外的屏幕,都在重复着同一画面;于是,那一张鲜艳而诡谲的脸,也就层层叠叠地,出现在城市的每个角落,就好像是某种无尽的循环。

    还有他大笑的声音、他随机而无差别攻击的炸弹按钮——

    让樋口一叶久违地,重新感受到了,那种如毒蛇般,能让她的胃部,痛苦地缩成一团,甚至想要呕吐出来的恐惧。

    “——影片就要开始啦!”

    不幸的是,樋口一叶听得懂英文。所以,她能听懂小丑夸张的、咏叹调式的语气,也被迫全盘接收了其中汹涌的恶意。

    小丑的恐怖,在于纯粹的混乱、无逻辑,还有把整座城市摆上棋盘的疯狂。即使加入了同样身为黑手党组织的港口mafia,并且在其中,坐到了高层的位置,樋口一叶也从来没有直面过这样的对手——

    今天零点整,那让整座城市都几乎为之动摇的爆炸声,响起的时候,她几乎空白了一分钟,才找回了自己的意识。

    随后,就是席卷而来的后怕。

    樋口一叶坐在办公室的靠椅里,只觉得恐惧如潮水般,将自己从头到脚地淹没。她呼吸急促,手指控制不住地颤抖着,冷汗浸透了脊背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