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韫和平时一样,校服整齐的六点半准时到校。
唯一不同的,是那一头银色的头发。
“卧槽,年级第一啊!”
走进校门的人全都被宋韫的一头银发吸引。
从背影看,还看不出是学校的哪个刺头儿,胆这么大,竟然敢然一头银发!
别人都是偷偷摸摸染一缕黄、一缕红,就这还被教导主任训半天,扣光班级纪律分呢。
谁这么狂,染一头白!
小跑到前面,回头一看,所有人都震惊掉眼珠子。
那个年级第一的三好学生!
他们学校今年的预定省状元——宋韫!
“卧槽,真是宋韫啊。”
“不是,学校出新规定让染发了吗?我怎么一点儿没听说?”
宋韫单肩搭着书包,朝教室走去。
因为他是年级第一,进校门的时候门卫都没敢拦他。
两边的教学楼走廊上,那些来得早,在走廊上背书的人看到楼下的宋韫,全都朝他投去目光。
其中包括祝声声。
宋韫是今天凌晨五点多,帮她吃完奶才离开她家的。
昨晚发生的事,祝声声历历在目。
那一头银发埋在她双腿间吃逼,还有压在她身上磨鸡巴的时候,都很带感。
“年级第一牛逼啊!”
一楼到四楼的所有班级全都在起哄。
宋韫面不改色,上楼进教室,准备早读。
刚坐下,班主任就进来了,把他叫到办公室去问话。
宋韫昨天消失一整天,今天一出现就换了个形象,一班班主任和教导主任都很关心他。
“宋韫,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?”
“不管你遇到什么事了,你跟老师说,老师们都会帮助你的。”
“只是你这头发……一会儿去染回来吧,别影响学习。”
几个老师苦口婆心,围着宋韫谈心。
宋韫身姿笔挺,脸上的表情淡淡的,老师们的话,他左耳朵进,右耳朵就出了。
他的麻烦,谁也帮不了他。
“我不会把头发染回去的。”宋韫平静地开口。
几个老师脸上均是一怔,对于宋韫的反常举动,都很惊讶。
从高一到现在,宋韫一直都是非常听话的好学生。
成绩好、尊师重道,学校里所有需要争取的荣誉,只要跟他说一声,宋韫都会参加。
曾经那么听话、那么优秀的学生,怎么一夜之间变坏了?
是叛逆吗?
不应该啊,叛逆是一个过程,没有哪个青春期的孩子是突然一下子变得叛逆的。
宋韫肯定是遇到麻烦了!
几个老师让宋韫先回班了,年级主任和一班班主任打算请宋韫父母来一趟学校。
但电话打过去,两个人都表示有事来不了。
老师们在办公室里埋怨了宋家父母几句,就各自上课去了。
对于宋韫染头发的事情,学校不敢说太重的话,只是一直在规劝他。
晚自习结束。
这一天对宋韫来说,过得真快。
他真希望晚自习永远都不要下课,这样,他就不用回家面对他父母了。
“宋奎!你已经毁了我一辈子,难道还不够吗!”
“谁毁了谁啊?要不是你爸把我灌醉,当年我怎么会和你结婚?你做过什么不要脸的烂事,你心里不清楚吗!”
“你现在怪我爸灌醉你了?你怎么不说你妈用了什么手段,你和你妈的事就光彩吗!”
“啪——贱人!”
“……”
还没进门,客厅里吵架摔东西的声音就传了出来。
宋韫坐在门口的台阶上,点了支烟,听着里面的动静,慢慢地抽。
这些对话,从初中开始,他几乎每周都要听一遍。
从年轻的旧账开始翻,从婚姻,到家庭、事业,再到父辈、子女,最后是诅咒对方去死。
谁也不肯退让。
“这些年你做过多少下贱事儿还要我提醒你吗?你儿子要是知道你为了生意去陪睡,你猜他会怎么看你?”
宋韫吸烟的动作一顿,早已一潭死水的内心,因为这句话被再次搅浑。
这事他第一次听说。
他知道他的父母感情早已破裂,他们家只是表面上维持着体面,其实内里肮脏丑陋。
但他不知道,这样的肮脏里面,还有更不堪的事情。
看来他的归属问题,彻底把他们逼急了。
对方的一桩桩、一件件丑事,全都在今晚被揭露。
企图用这些丑事绑架对方,把他丢出去。
“我陪睡?我陪睡也好过你上你妈的床!”
“砰——!”
打砸的声音愈演愈烈。
咒骂声的声音也毫无顾忌,只要能戳对方气管子,让对方不好过,他们什么话都说得出来。
宋韫的烟一根接着一根地抽,直到抽完,里面都没有停止。
垦町湾是个很美丽的城市。
两面环海,海岸线又长又漂亮。
他家就住在海岸线旁边的别墅区,在这里,宋韫还可以听到海浪的声音。
以前他因为父母吵架,害怕回家,所以不喜欢海浪的声音。
今天他依旧不喜欢。
海风吹得越舒服,他就觉得自己越不配。
宋韫双手发抖,从书包的夹层里掏出一瓶药来,没数,倒在手上就灌进嘴里。
缓了一会儿,他收起药瓶,起身推门回家。
客厅里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,家里也几乎没有原来的样子。
花瓶、画框、镜子,电视、吊灯、沙发……全都不在原来的位置,碎了一地。
他父母两人都挂了彩,还在歇斯底里,互相揭对方的丑事。
看到宋韫回来,两人同时朝他投来目光。
那眼神里,是厌恶、是憎恨,是埋怨他们竟然有一个流着对方的血的孩子!
“你怎么不去死啊!”
这句话,是来自他的妈妈,对他说的话。
宋韫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,异常平静,“我知道你们已经离婚了,我判给谁都行,反正你们也不会履行义务。”
这些年,他们谁关心过他一句?
反正结果都那样。
……分割线……
我做宋韫人设小记的时候,是挺难受的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