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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成大事者,不拘小节。他这么想着,忽然眉心一皱,感觉被谁盯上了。

    那道视线毫不掩饰,像是黏糊糊的软体动物贴住皮肤,湿滑又粘腻。

    他目光凌厉,直视回去。

    被他盯住的男人手一抖,酒杯倾倒,撒了一身。

    男人连忙低下头,手忙脚乱的整理着裤子,眼神闪躲着不敢跟席言对视,等察觉到那极具压迫力的视线移开,他才松了口气,手还在剧烈颤抖,心跳不止。

    呼呼……他喘了几下,脸上带着不正常的红晕,两条腿不自觉的并紧。

    他以前只喜欢那种娇软乖巧的小少年,想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,可是在席言面前完全提不起这种心,只想跪在他面前,被他征服……

    他连喝了两杯冰水,才压下躁动的心,再不敢看过去了。

    就在这时,门被打开,之前跟他说话的男人搂着一个漂亮的青年走了进来。

    那青年身子高挑,腰细腿长,像朵妍丽的芙蓉花,他的视线扫过房间里的人,嘴角微抿,露出一抹略带腼腆的笑。

    站在他身边的男人笑得一脸猥琐,脑满肠肥,手揽着他的腰,不和谐到让人觉得刺目。

    “席少,这就是我说的那个人。”

    “小霖,”他拍了拍柏霖的背,使了一个眼神,“还不快跟席少打招呼。”

    席言看过去,脸上似笑非笑。

    坐在他身边的越光自从柏霖进来后就一直僵着身体,在对方看过来时,他下意识偏过头去。

    随即反应过来,忙看向席言。

    越光跟了席言快一年,知道他喜好美色,而且男女不忌。

    在此之前,他已经跟其他几个小明星争风吃醋过好几次,就连这次陪酒的机会都是他争抢来的。

    他知道柏霖长得好,所以才会紧张,不是怕柏霖存心报复,而是怕席言真的有了兴趣。

    柏霖缓缓走近,俯身拿起一杯酒,弯腰的时候,身体柔软的曲线贴合着修身的布料,在众人面前显露无遗。

    “席少,我敬您一杯。”

    他的眼睛偏狭长,抬起眼睛看人的时候,有一种特别勾人的味道。

    柏霖显然很懂得如何运用自己的优势,他举杯的动作,说话的声调,眯起的眼睛,都在诱惑着面前的男人。

    席言抬眼,伸手过去,在柏霖微微睁大的瞳孔中,推开他手中的酒杯,声音冰冷的说道:“拙劣的勾/引。”

    不管是席言还是原主,都对这种事情习以为常,提不起兴趣,甚至有些厌烦。

    酒杯摇晃着,几滴酒液溅出,落到柏霖脸上。

    他的眼神有些茫然,显然并未料到这个结果。

    席言却已经站了起来,解开一颗扣子,动作潇洒的不行。

    他转身朝门外走去,走了两步,又在众人噤若寒蝉的眼神中停下脚步,侧过头,只露出半边侧脸。

    “散了吧,没意思。”

    等他走后几秒钟,房间里才慢慢有了动静。

    “怎么回事?”带着柏霖来的男人又惊又怒,猛地拉了他一把,柏霖踉跄了一下,“你不是说席少一定会对你感兴趣吗?”

    拍马屁没拍成,还差点得罪了对方,他现在真是后悔听了柏霖的鬼话。

    柏霖表情茫然,连他都不清楚怎么回事,思绪还停留在席言伸手过来的那一刹。

    他仿佛闻到了席言手指间淡淡的烟草味。

    直到被拉了一把,他才醒过神来,定了定神,从容笑道:“江总何必着急,至少席少已经记住我了,不是吗?”

    江总怀疑的看着他,柏霖表情不变,任他打量。

    “最好如此,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个机会,不然你以为他是谁都能接近的吗?”

    柏霖感谢了两句,心里却对他厌烦至极。

    刚刚一进门,对方的眼睛就黏在了席言身上,生怕谁看不出他那龌龊的心思。

    虽然因为越光的事情,柏霖心里对席言有些偏见,他之前以为对方会是个眼神轻浮、油头粉面的二世祖,可是今天一见,才发现他想错了。

    甚至觉得越光是踩着了狗屎,才傍上了席言这样的人。

    早在席言离开后,越光就跟着他跑了出去,路过柏霖的时候脚步顿了下,但什么都没说,径直走了。

    当时柏霖还沉浸在席言站起时两人骤然拉进的距离里,并没有发现越光的异常,此时也没有闲心再去细想。

    正要离开之时,他看到席言之前所在的位置上,有个人小心翼翼的拿起一支烟卷,放在面前闻了闻,神情沉醉,然后拉开外衣,把它放到贴身的口袋里。

    他下意识皱了眉。

    外面的夜风有些凉,吹散了席言本就不多的酒意。

    车子就停在旁边,他走了过去,脚步声惊醒了站在车旁发呆的男人。

    “林助理。”席言把解下的西装外套丢给他,看着对方慌乱抱住,自己拉开车门坐到了后座上。

    “我去公司一趟,你先回别墅。”

    林羽大学毕业就进了公司,至今已经跟了他五年,是他工作和生活上的助理。

    席言信任他,不只是因为跟了原主几年,也是因为在原剧情里,林羽是唯一一个不对万人迷主角受柏霖动心的人。

    他喜欢的是原主。

    只是公司里美人太多,以原主的身份,有大把大把的人往他身上贴。